西装男又欲上前扇她耳光,秦雪挥手拦住:“我们今天是来做好事的,别搞得像□□一样。把东西给她看看。”
“是。”西装男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单子,放在了桌上。
秦雪轻轻挑眉:“太抱歉了何小姐,昨天枫威集团旗下一家公司的项目团队出差山西的时候,司机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大伯,急急忙忙送去医院,一问才知道竟然是何小姐的爸爸,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何姿大惊,眼泪涌了出来:“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她冲上去就要打她,被西装男拦住。
”幸好伤的不重,大腿骨折而已,这当然是我们公司不对,医药费已经全部付清了,还额外给了一万块安慰金,你爸妈算是很满意的,连连说遇上了好人……”
“卑鄙!无耻!云川当年怎么瞎了眼,会爱上你这种下三滥的女人!”何姿脸色血色全无,青白得吓人。
秦雪动了动嘴角,不屑道:“云川也是你叫的吗?可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我哪里会花心思在你身上?”她眼珠移动,看向尤清和:“尤总,你很不错,手段可是比这个只知道卖弄风骚的女人高多了。”
尤清和从头到脚已出了一身细汗,她咬紧嘴唇没说话。
秦雪一行人走了,何姿抱着几张医院缴费单低声抽泣,尤清和想安慰她几句,却半个字都吐不出。
过后,办公室里同事们聚在一起轻声说笑,个个脸上都笑得无比微妙,尤清和走上前去,同事们早上七嘴八舌把近日公司流传的八卦,对她说了个遍:那个何姿不仅天天给嵇云川带早餐,晚上也经常一起吃饭,早早等在总裁办,对来来往往人毫不避忌,甚至……她还在早上大厅人最多的时候,拉着嵇云川给他整理领带,举动亲昵,俨然一副昨夜刚度过春宵的样子。
这段时间,尤清和一心忙于工作,这些传闻一概不知,所以这就是秦雪发疯的缘由?
她心中堵得发慌:“那……嵇总和何总已经在交往了?”
小徐左右观望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哪儿有这么简单?听说秦雪把她爸撞断了腿,还让她一点破绽拿不到,吃了个闷亏。”
尤清和还未开口,却又听同事们笑道:“这个何姿真是不知好歹,这才来几天?就高调得天天抓着嵇总不放,活该!”
“可不是!有秦小姐在,哪儿轮得到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
“嘿!看到她那倒霉样子可把我笑死了。”
杂言碎语纷纷灌进尤清和的耳朵,她又是震惊又是失望,手掌已经握成了拳头,神情肃然道:“你们这是什么话?连一点基本的正义感都没有吗?即使何姿高调了一些,但那也是她的私生活,她父亲被秦雪无缘无故撞断了腿,你们竟然说她活该?今天发生在她身上,就会有一天发生在巨摩任何一个人身上,如果有一天,这种事发生在你们自己身上,你们是否对同事们的嘲笑加以赞同?”
同事们均是一愣,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停了一停,吁出一口气,口吻里竟是无法掩盖的沮丧:“我无权无势,在资本面前不值一提,但我以在这种环境中工作而感到不安,这绝不是我印象中的巨摩。”
她回转身,看到了站在办公区门禁边的嵇云川,她刚刚说的这番话全被他听了去?可,那又怎样?她毫不在乎。
她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嵇云川紧跟而来,他刚关上门,就听她冷冰冰的一句:“不好意思嵇总,我现在有点忙,没空招呼您。”
“我是专程来和你说工作的。”
“哦?是吗?”她抬起眼:“我还以为是您今天没看到何姿而怅然若失,特意来找她呢。”
她在生气,在发脾气,她可意识到自己说的这话酸味十足?
他摊开两手:“我怎么可能和何小姐有什么?公司里不就是这样,空穴来风也被大家嚼得津津有味?”
他这副轻松的模样,他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
尤清和更加生气,她压低了声音:“嵇总,我真是不懂你,为什么容忍秦雪一而再再而三的胡作非为,或许,你之所以能够容忍,是因为……是因为这是你和她之间的情趣,那么,就请你和她去别处玩,不要把公司当成你们打情骂俏的场地。”
一听此言,嵇云川啼笑皆非,不得不佩服她的想象力,正欲解释,尤清和大步走到门边,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嵇总,请便。”
此举吸引了办公区里大把目光,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便强留,只好离去。
而尤清和回到椅子上呆了个几分钟,便很快被繁忙的工作淹没。
直至到了深夜,她才猛地在梦中惊醒。自问自己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很胆小的人,读书时怕老师,工作后畏惧领导,在生活工作圈里,她总是最好说话的那一个。
她似乎从未遇上真正的苦难于波折,但这一刻,她无法忍耐。她无法忍耐自己在这个浑浊的环境中沉沦,无法忍耐巨摩正在失去它独特的“温情”,更加无法忍耐这个不懂金融全凭脾气做事的秦雪把巨摩当成了后花园。
她要反击,要强势反击。那么,方薇子的计划便成了最佳方案!
可……可仅此而已吗?难道就没有对嵇云川产生异样的期待,在产生愤怒的这一刻,她感觉受到了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