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猜中了她的心思,穆烨冷冷一笑,&ldo;不要以为我在骗你,我没有必要骗你,因为你根本就带不走蛊母,不说活的,便是死的也不行!&rdo;
传说中石棉的温度与人体的热度相近,深得虫鸟鱼shou的喜爱,但只有极少数的地方能看到石棉。那么这样说来,可否假设一下,蛊虫之所以离不开石棉,并不是因为石棉本身,而是因为那个热度呢?假若能找到取代石棉的东西的话,是否也是可能带走蛊母的?至于他提到的血,那更好解决,谁身上还没有几两血么?灵光一闪,半月弯脑中蓦地清明,也许还有一个办法是最快最有效的,但真的可以一试吗?
半月弯久不言语,穆烨却狂笑了起来,&ldo;怎么?怕了么?聪明人就应该知道要怕。&rdo;
他在一边喋喋不休,而她的大脑已经在飞快地运转了,如果那个方法真的可行的话,她应该怎么做……
终于,穆烨受不了她的冷漠,野蛮地抓住她胸前的衣衫吼道:&ldo;说话!&rdo;
几乎在同时,她想通了一切,也在瞬间下定了决心,粲然一笑,她一字一顿,&ldo;你、输、了!&rdo;抬起右脚,用力踢向穆烨的裤裆之处。
许是未料到她还敢出手,大惊之下,他只能险险避开。定位身形之后,他五指张开,欺身而上,她瞬时转身,轻轻绕了两个圈,未绾的青丝在空中舞出一个圆。
半月弯此时无暇去分析自己是否是穆烨对手,只想险中求胜,伺机带走蛊母。刹那之间,她的脑中闪过无数办法,最终也只能以静制动,等候对方靠近之时全力一搏,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穆烨一出手,便把半月弯震退几步,招式扩展,变幻出漫天掌影,掌掌凛冽,劲气鼓扬,以雷打电击的霸道威势,朝半月弯狂卷而去。
被穆烨运劲震退的刹那,半月弯便知大事不好。穆烨根基之厚实到出人意料,如此功力十足,自己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会赔上xg命。无计可施下,唯有靠真本领拼死一搏,方可保命。猛撞入对方掌影之中,以攻对攻,半月弯竟是选择了两败俱伤的打法,铿锵对决,一时间杀气横空。
实力悬殊之下,半月弯节节败退,又无趁手兵器助她一臂之力,qiáng撑之下便倍感吃力。看出她的力不从心,穆烨邪气一笑,招式变幻,双掌如闪电翻飞,竟是直直袭来。半月弯眼明手快,接招而上。
终在qiáng接三招后,险险落入他手,被紧紧扣住身子,半月弯的眉心重重拧起,疼得鼻头上都沁出了冷汗。穆烨见状,明显呆愣了一下,虽然钳制住她,他手下却并未发力,她的表qg又为何如此?
正待开口讥笑,她却在此时痛苦地举起右手,冷笑而语:&ldo;还是迟了一步啊,你的蛊母是我的了!&rdo;
诡异的现场、骇人的画面,配合着穆烨狂乱的表qg,这一刻,半月弯突然觉得特别有成就感,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终还是栽在了她的手上。
&ldo;不,你疯了,你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rdo;
半月弯笑了,越是痛得狠,便越是笑得狂。
眼睁睁地看到那蛊母张大了嘴,痛快地吮吸着新鲜的血液,再然后扭着肥胖的身子,用力挤入了她的掌心,而后竟是顺着手臂而上,生生钻入了她的身体。
这血腥骇人的一幕,就这么在眼前发生着,qiáng忍着胃里翻涌的汁液,不让自己因恶心而gān呕,但这惊魂的场面,却已深深刻入了半月弯的心。
穆烨一把抢过半月弯的手,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掌心的血dong,他狂吼道:&ldo;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这么牺牲?它会要了你的命的,你不知道吗?&rdo;
此时,半月弯双眼木然,苍白地看着自己的掌心,竟是再也撑不住,瘫软在地。
穆烨发了疯般狂砸着室内的东西,每一次都想将手中之物掷于半月弯的身上,但碍于怕伤到蛊母,他始终没有下手,最终只能压抑地跪地低吼着。
看着他疯狂的模样,半月弯突然觉得他真的很可怜。为了这个大土司之位,他不得不靠种蛊这种下作手段来控制反对他的大臣,而此时蛊母已钻入半月弯的体内,他没了制衡他们的东西,这高位也许再不能坐得那么安稳了。
&ldo;放我走!&rdo;
穆烨愤而转面,&ldo;休想!&rdo;
半月弯妖娆一笑,美艳不可方物,&ldo;如若你想让外人知道蛊母已失的话,大可如此!&rdo;
&ldo;你威胁我?&rdo;穆烨咬牙。
而她却重重点头,冷冷道:&ldo;是又如何?&rdo;
他终于妥协了,在狠狠盯着她的脸僵持了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平静下来,冷冷道:&ldo;好,我放你走,但如若你不守住这个秘密,我会马上要了风赢的命。&rdo;
&ldo;好!&rdo;想也不用想,她立时应道。
如若不出意外,风赢早该逃了出去,想杀他,除非穆烨能灭了大周,而这似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qg。
决定离开穆烨的房间时,半月弯特意找了一件gān净的衣裳换下,虽是穆府下人的式样,但也比她一身是血地出现在风赢面前好,她暂时还不想让风赢知道她是如何引蛊上身。
如若不出意外,风赢应该会在穆府外接应她,但她亦深深明白,只要他们走出这个大门,穆烨定会派人一路追杀。但即便是这样,她仍信心满满,只要能让她出得了这个门,她相信他们一定能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