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抬抬手,挡在了他面前。
陈佳河微微一愣,转过头看向与自己并排的这个长相看起来的确非常英俊,但名声如同下水道的污水一般臭名远扬的男人。
心里的不屑和蔑视伴随着某种一直潜藏在他体内的不安分因子渐渐膨胀,一时忘了东南西北。
随后,在这种过度自信或者说过度瞧不上某种人的膨胀感中,用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的故作轻蔑口吻,问向将他拦下的男人:&ldo;宁总,有什么事吗?&rdo;
宁泽一点也不在意他这种类似&lso;弱智&rso;般的轻蔑姿态来跟他说话,双手插入裤兜,目光从陈佳河脸上随意扫过后,移到酒厂黑色的大门,不急不缓地说道:&ldo;我不动手,不代表我真的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所以,趁我没动手前,最好收起你那点花花心思,&lso;梁嘉莉是我老婆&rso;这句话我不想在某个不愉快的&lso;下一次&rso;再跟你复述一遍,听到了吗?&rdo;顿了顿,宁泽瞥向陈佳河,继续说:&ldo;以你的资质能进研究所靠得谁的关系,你心里应该清楚,如果不想因为自己那点愚蠢的心思而牵累把你送进研究所的人,要么辞职,要么就乖乖掐掉那份心思,我不是那么大肚量的男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能在容忍的范围跟你这么摊牌。&rdo;说完,宁泽很自然地从他身旁走过。
留下毒辣的艳阳下,陈佳河心思飘忽地,一脸紧绷着的&lso;难堪&rso;模样,站着。
他总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被那个人一眼就看穿了。
难堪和怂。
瞬间令他刚刚膨胀的心理,戳爆。
……
宁泽的警告很管用,这个上午,陈佳河很自觉地避开跟梁嘉莉有过多的亲密接触。
梁嘉莉让他拿数据就去拿数据,绝对不会再跟之前一样每次都故意凑到她身旁,闻她身上的气息。
因为宁泽说的没错,他进研究所是靠了关系。
所以,权衡利弊下,他不想连累那个推芥他进所的&lso;恩人&rso;。
于是,他不得不选择克制心里那份蠢蠢欲动。
乖乖远离。
而在等待测试结果的时候,梁嘉莉依旧会坐在那张离设备很近的椅子上,拿着记录本和笔,观看。
酒厂二楼,走廊过道,宁泽跟之前一样,倾斜身体,双臂搁在栏杆上,往下看她。
看她专注的样子。
看她哪怕一个细微的小表情,都令他移不开眼。
一度,宁泽就很喜欢梁嘉莉的笑容。
干净,纯粹,带着善良。
这种笑容,在那个午后,令少年心里被压制的&lso;恶魔&rso;被唤醒,而后深深烙下,经久不灭。
于是,在&lso;恶魔&rso;的驱使下,少年想要保留这样的笑容。
但是他没有可以保留这种笑容的工具,因为这种工具,外面的人叫它&lso;照相机&rso;。
那时,最便宜的一台也要一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