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继续阴沉着,如凌可心的脸,阴的快要拧出雨来,她口干舌燥的张了张嘴巴,竟一句话也辨不出来,除了难堪再也找不到更贴切的心境了。
胖大姐继续说道:&ldo;其实余烁晨也是个不错的小伙,你们看着很搭配,何不认认真真在一起,学什么年轻人玩一夜情,炮友,听着就污秽,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千万爱惜自己…&rdo;
一夜情,炮友?!那个大混蛋,竟然说这种话,凌可心怒不可遏,她不顾胖大姐的阻拦冲出房间,杀到余烁晨房门,在抬起脚准备踹门时她刹住了,心想揍他一顿太便宜他了,必须得出点阴招好好教训一顿。
一上午她都在外面闲逛,湿冷的天气阻挡不了游客旅游的激情,湿漉的青石街道上人满为患,春节游的高潮持续热涨,凌可心被挤到边上前进不了,干脆在一家甜品店门口摆放的桌椅坐下来歇息。旁边一家干货类店铺新开张,半人高的花篮像迎宾小姐般高雅的排成两排,一个扎着一小戳头发的潮流小伙,正摆着架子鼓动感的敲打着,伴着传统的红红火火劈劈啪啪的鞭炮声,浩浩荡荡的将喜庆的氛围传进人们心里,让人忍不住驻足观看。凌可心看着点着的炮火在地面上跳跃着,心里渐渐有了想法,她眼眸里锋利的光芒闪烁着,在街对面一家商店里,她买了一大堆鞭炮,然后心满意足的返回去。
傍晚凌可心去找余烁晨,她故意将饮料打翻沾湿余烁晨的衣服,在他去卫生间清理衣服之际,迅速拿出背包里的鞭炮点燃并扔进卫生间里,然后紧紧拉住卫生间房门,听着里面的惨叫声,凌可心心情畅快极了,一种复仇的快感使她忘记了屈辱,很快她把包里的一堆鞭炮都放完了,里面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余烁晨的骂声隔着房门清楚的传到凌可心耳里:&ldo;你有病啊,这样放鞭炮会炸死人不知道?&rdo;
炸的就是你这个王八蛋,&ldo;你不是喜欢放炮么,不是说我们是炮友么,我就得当得起作为你炮友的责任,投你所好一次性给你放个够&rdo;
放完最后一串鞭炮,凌可心狠狠的威胁道:&ldo;以后你若再胡说八道,就不是放炮卫生间这么简单,我会直接炸了你的臭嘴!&rdo;
报完仇,她心情愉悦的开溜了。当天她决定自个一个人去游泸沽湖,避开和余烁晨再遇到的可能,可是家里的一通电话,霞婶住院了,让她急的立刻飞回家。
匆忙的云南行,草率的开始,仓促的结束。飞机上,依稀看着云雾缭绕下的古城,烟雨中涤净尘埃的青石砖瓦黛墨色般的晕染开来,像一朵墨莲素净淡雅,低垂着眸,静静的收容着经年岁翻阅过的历史,或沧桑或沉重,凌可心不由得抽抽鼻子,感叹只能下次再来细詹它的容颜。
第12章彻底死心
回到家后凌可心才知道原来霞婶已经离婚,陈叔叔保养小三的传闻已经街巷都传遍了,才几天的时间,陈旭然家里天翻地覆。
医院里,胖霞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望向窗外,死寂得如一潭死水,几天不见,消瘦了一大圈,憔悴使脸上的褶皱更深更暗,没有血色的嘴唇紧抿着,像隐忍着巨大的苦痛般。手腕上带血的纱带异常醒目,凌可心没想到平常开朗的霞婶会这般想不开。
凌可心轻轻握住胖霞毫无生气的手,难过的唤了声:&ldo;霞婶,是我,可心&rdo;
近在耳边的声音像穿过千山万水般,悠远缓慢的传进胖霞心里,良久她才做出反应,回头木讷的搜寻了会儿,才将目光聚集在凌可心身上,嘴唇干涩起皮的张了张,声音沙哑的应道:&ldo;回来了……&rdo;
看到这副境况,凌可心的嘴立刻扁了下去,心疼的直掉泪,她的笑容常开的霞婶哪去了?还有她温润的旭然哥哥,此刻胡子拉碴垂散的脑袋靠在墙边,房间里除了令人难过的沉默,还是沉默。
第二天,胖霞不顾众人阻拦坚决要出院,她声称医院是座监牢,冷飕飕的禁锢着她,令她抓狂,她想要回家,强烈的希望回家,却在陈旭然说出&ldo;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rdo;后颓然大哭,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哪里还有家,她经营一辈子的小家庭碎了,一败涂地。
赶来的护士给激动的胖霞打了镇定剂,看着慢慢入睡的母亲,陈旭然的心抽痛着,怕打扰她休息,他拉着凌可心轻轻退出了病房。
长廊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腔内,跟涌动的情感混在一起,怪异难忍。陈旭然苦涩的叹道:&ldo;抱歉,本来应该去机场接你,可是…&rdo;
一股暖流涌进心里,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考虑到自己,顷刻间,凌可心几天下来攒积的对他的怨言都消散了,她心疼的看着他,看着他努力维持的平静表像下深沉隐忍的难过,可除了难过,凌可心没有搜寻到更多像胖霞那种悲痛意外的情绪,凌可心似乎明了了,她问道:&ldo;你早就知道对么&rdo;
不出意外,陈旭然无奈的点了下头,一声长叹划破长廊的孤寂,&ldo;你住我家的那天晚上我去一家酒店送货撞上我爸的,或许我早点告诉我妈,她就不会这么难过了&rdo;
他眼里的自责不由得牵动着凌可心心里的柔软,她安慰道:&ldo;别自责,我想结果都一样的,付出了一辈子的感情,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知道,伤害都是一样巨大的&rdo;
他明白这个坎母亲必须自己过,能做的唯有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