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白暮晨仿佛在进行一场皮鞋大手术。
十几双手工皮鞋整齐的排列在窗台边,他先用软布拂去鞋面浮尘,再用皮具手膜对皮鞋进行全身马杀鸡。清洁、滋养、打油抛光。
余晖中,白暮晨的表情惬意而满足。
他的身后,注视良久的赵彩霞女士移开目光,面无表情地瞅了一眼蹲在花盆边擦石头的老公白鹤年,顿时扶额叹息!白暮晨擦皮鞋的模样,简直跟擦石头的白鹤年一模一样!遗传点什么不好,偏偏遗传这个。
就在这时,赵彩霞女士的电话响了。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手机铃声是她最近练习的广场舞音乐《酒醉的蝴蝶》dj版,赵彩霞接完电话一个劲叹气。
白鹤年回过头问,“咋了,让人给煮了?”
“闹挺死了!舞蹈队说胡大姐今天又不来跳了,我这新裙子白买了,还准备穿上秒杀全场,跟她争c位呢!”
“西位?搁东边跳不行嗷?”
赵彩霞无语,“c位!不是西位!哎妈呀,跟你说不明白!你已经out了!”
“气啥,那胡大姐不来了,你不就是西位了?”
赵彩霞嘟着嘴,总觉得对手不来,心里没滋味,她得找点别的乐子。
她回到屋里换上花裙子走出来,迈了几下模特步,问白鹤年,“老伴,咋样?好看不?”
白鹤年擦着石头,抬起了头,敷衍道,“好看,就是太花了。”
赵彩霞白了他一眼,“废话!花裙子不花?不花怎么跳酒醉的蝴蝶,花蝴蝶,懂不?”
赵彩霞转移目标,又问,“儿子啊,你看看妈这身怎么样?带劲不?”
白暮晨回过身来,上下打量,好心道,“妈……你腰那是不是勒太紧了?这样对你的内脏器官不好——”
“闭嘴!”
白暮晨噤声,老实地继续擦鞋了。
赵彩霞觉得后悔,自己就不应该在这爷俩身上找自我认同感,女人还是得靠自己!赵彩霞想明白了,穿上舞蹈鞋去找自己的老闺蜜们练舞了。
她离开后,整个家里安静极了,只剩下了擦鞋声和擦石头声,此起彼伏,高低错落。
白鹤年也觉得这个家安静的有点诡异,于是主动开口搭话。
“咳……五帝钱我给你编好了……”
白暮晨放下皮鞋和软布,起身走过来。
白鹤年擦着石头,朝柜子努了努嘴,“抽屉里。”
白暮晨擦了擦手,打开抽屉,拿起一个紫红色棉线编的五帝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