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得志说完,异常紧张地看着小薇。生怕小薇会责怪自己,说自己联合了小珞,利用她的弱点去欺骗她。谁也不知道,这究竟在她的心中造成怎样的伤害?可是,小薇却是颇为平静地说道:“得志大哥,你不要自责。其实,小薇瞎了,换来哥的光明。是完全值得的。”
小薇的话,让吴得志听得惊心动魄,他怎么也接受不了小薇将自己的眼瞎与她的瞎哥哥联系在一起的想法。这是怎样的错误?吴得志不得不轻声说:“小薇,我的意思是我没有瞎。不是你的眼睛瞎了我的眼才不瞎,我不是你的瞎哥哥。”
吴得志分明看到小薇眼里闪烁着泪光,象珍珠一样晶莹剔透:“吴大哥,小薇就是故意当你是我的瞎子哥哥。一直以来,我为了我哥哥的眼瞎心怀内疚。真的压得我心里很痛很痛。每当看到儿时哥哥被人欺负,我从小就有这么一种心愿,如果我能代替哥哥瞎了,多好!”
吴得志一恍悟:“原来你一早就知道我不是真瞎的?!”小薇轻轻地点点头。“什么时侯?”吴得志大感意外,“在你偷看我冼澡的时候。”小薇语气嘤声。吴得志一听,感到糗大了。于是不得不深感痛心地道:“哎,傻丫头,为了一个儿时的犯错,你一直放不下,备受良心责备,何苦呢?”
“为了赎罪!”小薇说得异常坚定,又不无慰意:“现在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就是上天在冥冥之中让我赎罪的。我虽看不见,可是感到和天堂的哥哥更接近了,更亲切了。我可以面对他了。”吴得志一听,心痛莫名,哽咽:“傻丫头,你哥哥看到你这样会很心痛的!”
“至少,在这一刻我感到很平静。放心,吴大哥,我的心情不会大起大落,一切自有天注定。”小薇说道,气若浮云,看不见脸上悲喜之色,看来她真的泰之以然。吴得志提出激将法:“可是就你这样,难道忘了自己的音乐理想吗?你眼睛看不见,怎能再当乐队主唱呢?”
“我可以唱歌,可以演奏,看不见并不妨碍我追求理想。我想天堂里的哥哥也不会因此而责怪我的。”小薇的脸一如既往地平静,情绪完全没有遭受打击。吴得志从她的脸上看出了恬静,看出了心平如镜之美,连他也不得不连叹:“好吧,小薇,无论你怎样,得志哥也会支持你!”
“不!”一个巨大的声音如惊雷炸开,骤然之间,罗多多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他血红了双睛,紧握双拳在咆哮:“小薇,你决不能盲的。你是无可代替的音乐奇葩,我让你成为流行乐队史上最至高无上的音乐女神!你是不可能看不见的。”
显然,罗多多在偷听了他们之间的说话。在确切地知道小薇的心愿之后,他认为这只不过是小姑娘意志薄弱,受不起打击才出说出如此掩耳盗铃,自我安慰的话。“小薇,请坚强起来。你只不过是受了小小的挫折,眼睛一定会好起来的。请相信我!”
罗多多在凛凛地命令道。“罗先生!”小薇眼里噙着泪水:“小薇对不起你,也许不能完成你的期待。不过,小薇不会放弃音乐的,即使看不见,我仍能唱,仍能奏,仍能跳!哪怕是仅仅当一个小小的配角。你能成全我吗?”
“不!你是唯一的女主角,你必须完美!”罗多多断然说道,以不可争辩的口气。“不行,对不起罗先生,小薇背负深罪不能与你振翅高飞!”小薇眉宇之间神色凄然。“可是,你曾给是怎么对我说的?”罗多多凛然地走向小薇,握住了她的手。
“我记得我堕落的时候,是一个小姑娘的手拉住,让我避免堕下深渊;我记得我快成禽兽的时侯,一个纯洁的姑娘想用献身的方式让我找回良知;我记得在我没有尊严的时候,她用美妙的音乐,为了重拾捍卫和战斗的武器!小薇,无论你身心多么负疚,我也决不会让你成为看不见的姑娘,因为你是我的天使!”
罗多多霸道地将小薇搂在怀里,强硬地说道:“记住,你不是属于你自己的,也不是属于你天堂的瞎哥哥的。你只属于我的,我是你的经纪人,你的制作人。你必定要在我手里绽放!”一下,小薇紧紧地揽住罗多多的腰,哽咽不能自已。
吴得志看到这一情景,心里茫然。到底是罗多多爱小薇多一些,还是自己?到底罗多多更能让小薇快乐,还是自己?“小薇,我要用最好的医生医治你,一定会很快医好这突如其来的顽疾。你要相信我!”罗多多在抚慰,小薇不断地点头。
看到小薇被说服下来,吴得志默默退出来了。小珞正在门口,见了他问道:“你这个瞎哥哥身份变得不重要了?被打败下来了?”吴得志点了点头:“我想,小薇需要的不是一个让自己活在过去,时刻提醒自己良心责备的瞎哥哥,而是需要一个能让她振翅高飞,坚强起来的导师。”
“不要灰心,小薇是喜欢你的!”小珞颇为同情地安慰,“小薇喜欢的,只是我过去亲哥哥的替代品。我的光荣使命完成了!老子可以去泡妞,活个痛快鸟。”吴得志满怀悲壮,小珞一下严肃,告之:“不,你还没有!小薇的眼睛还没好起来!她需要你。”
“不,你错了。我本来就不该听你的。让小薇当我是瞎哥哥,害得她沉溺过去,差点盲了呢!再说,现在她很信任罗多多,罗多多会照顾得好好的。为什么我还要留在这里呢!我们也走吧,免得当电灯泡。”
得志说完就走,小珞发急:“哎,你这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万一罗多多照顾不好小薇怎么办。我认为,小薇最信任的人是你才对!”吴得志没好气地说道:“到时不行,那你再找我呗。”“哼,你的手机老是关机的,再说你公司的人万一不让我进去找你怎么办?”
小珞气哼哼的,于是吴得志开玩笑地说道:“你就说,你是我正牌的第一御用快递女友——小萝莉珞珞就行!”小珞狂瞪他一眼:“你想得美!老子才不馨香你什么狗屁第一御用快递女友呢!”
吴得志皱了一下眉头,闻了闻她,然后说道:“说到馨香,你还真没有一点香味儿呢。建议你来参加我们公司的活动。”“什么活动?”“就是我们公司举办的‘寻找X元素,华伦诺帝少女’的香水活动,我可以替你报名,免去领样品费和报名费哦!嘿嘿!”
吴得志无厘头地向小珞宣布。“你这家伙,你说得真正经呢!我才不稀罕什么X少女,你去骗哪些无知女孩吧!噢,不,你也不能骗。免得残害祖国花朵!”小珞好不懊恼地追打他。“可我有心栽花花不开耶,唉!”吴得志无限感触……
回到了公司,杜若兰问了小薇的情况,听了不免唏嘘,但是他也同意吴得志的急流勇退。接下几天,吴得志忙于为公司做华伦诺帝香水的活动了。他也不时打电话询问小薇的情况,小薇总是微笑地告诉他,罗多多已为他找了很好的医生,眼睛渐渐地恢复中……云云。
吴得志深感安心之余,又有点酸酸劲。可是,就是这天吴得志在公司的时候,小萝莉小珞找上门来了。秘书葳葳恰好挡住了她这个不速之客。“你来找谁?”“我想找吴得志先生,我是来报名的。”小珞怕人家不让她进去,还特地提出理由。
谁知葳葳手一指正忙碌的前台小姐说,你到那拿表格填就行了。“噢,不!我就是要找吴得志,让他当面指导我呗。他说我会成为香水新人的。”小珞大叫,葳葳感到好笑,说道:“每一个参加者都是这么自信地对我们说的,但是,规则就是你能用好华伦诺帝香水再说,好吧?请要妨碍我们工作了。吴总监很忙的。”
“咦,这家伙究竟什么时候成为总监了?升职了就很了不起啊!?”小珞颇感意外,但仍是坚持地说道:“我就是要找吴得志,你叫他出来!”葳葳一怔,觉得这女生来头不小,问道:“你是吴总监的什么人?他一般不见小姑娘的。”
葳葳有点生气,但是她不知道,说实话,自从吴得志先后与高桥津子、贾巴尔等等一流香水名师交手之后,已经声名鹊起。再加上,这一次公司进行了大规模的华伦诺帝香水活动宣传,为所有爱美的女人们描绘了一幅难忘动人的图景,所以不少女人,包括未谙世事的小女生也爱直接上门要吴得志先生,渴求他就香水方面指教指教。
可是,身为老板的杜若兰怎么让吴得志平白沾上这么多桃花运呢?于是,她严令封闭吴得志。要么是借外出活动之机,紧跟吴得志;要么是借研究华伦诺帝香水为名,死死地将他摁住在办公室,真是旁人无法染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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