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唐俊的嘴脸就让人不好受了。他故意地在杜若兰和吴得志面前,不无炫耀地摊开了合同,然后挪到了渡边先生面前。就等他老人家落笔,之后就可以开香槟庆祝了!唐俊向宾客之中一个外国人模样打了一个OK的手势。
就在这时,吴得志突然斜插在渡边先生和唐俊之间。吴得志制止说道:“渡边先生,别忙。我吴得志还有东西向你讨教!然后,你再考虑签约的事情不迟。”经高桥津子一翻译,老人奇怪地看着他。
唐俊急红了眼,想阻挡也挡不住了。连地球人也无法阻止这个疯狂的家伙!于是,所有的人都看到吴得志从口袋里掏出三片口香糖!不,开玩笑,这是他精心炮制的……
大家都惊异吴得志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吴得志说道:“渡边先生,刚才我已经闻了三生之约的香片。现在,可否请你也品鉴一下,我所精制的三片香块?”“凭什么渡边先生要听你的?别在这里浪费时间!死皮赖脸的,我从没有见过。”唐俊冷讽热嘲。
唐俊想推开这个不识相的家伙,可是杜若兰发挥巾帼不让须眉的本色,用高跟鞋狠狠地钉住了他的皮鞋头!“敢抢老娘的生意?没门。切”杜若兰威风凛凛,视对手如蝼蚁,想踩就踩。“你、你怎一点礼貌也没有……”唐俊强忍得泪珠子差点掉下来,
吴得志将香片在唐俊眼前晃了晃,缓缓地说道:“就凭这三片香,比之三生之约香水更为精妙的香片!”吴得志一说,唐俊几乎是要笑掉大牙了。三生之约香水的完美,刚才已见证过。他还敢口出狂言呢!
“哈哈,班门弄斧!你拿过时的二龙戏珠也罢,有什么好比不比,竟要和三生之约相比!”唐俊笑得比哭还难看,真是笑出眼屎来了。可是,杜若兰踩得他实在太痛,不得不只能用暗力去笑。
吴得志没有理会他,而是凑近渡边先生,悄声地打起偈语:“明月、乌啼、霜天、江枫、渔火、寒山寺,何等美景!无奈良辰虚设,难掩旅人愁绪。船到钟声,惊醒了长夜之宁静。”
渡边先生听得高桥津子传语,静默半晌,摆了摆手,目光炯炯,缓缓说道:“请船,泊岸。”于是,吴得志躬身致谢,迎面伟岸,一派英姿飒飒。如此一问一答,不光是唐俊,就是杜若兰也给他们弄糊涂了。
“究竟这是什么?打哑谜咧?”但是,高桥津子却深深梦幻,为之折服。叹曰:得志君,你就是那一只姗姗来迟的客船?你的惊人才华,如钟声怒吼,敲响了伊人的梦。杜若兰满脸疑惑,她真的看不到吴得志哪里象一只船,如果是,那也只能算是只贼眉贼眼的船。
除了吴得志、渡边和高桥津子,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在想做什么。唯一确凿的是,大家都看到了吴得志在熏香之后,给渡边品香。得志恭敬,渡边满脸客气。仿如主人在用上等的好茶,为客人沏水泡茶,细心品茗一般。
吴得志先上熏好第一片香,自己右手持炉,左手掩炉口,鼻子三闻。然后,以左手传递,渡边右手接炉,再以左手护持,如法闻香三次。他摇了摇头;杜若兰看得心里凉了半截。吴得志再熏第二片香,如法炮制,渡边鉴香,仍是连连摇头;杜若兰又是叹气!
唐俊看得转怒为喜,开始偷笑了。第三次,吴得志熏香最后一片,渡边这一回手持香炉,有点颤抖了。他定了定,闻香三回,结果比之前更是摇头不已。样子似非常难过。杜若兰的心全都凉了。完了,渡边总裁连闻吴得志的三炉香,都让他摇头叹息。岂不是搞砸了?!
唐俊乐开怀了,他连连举额相庆,不无幸灾乐祸地说道:“哈,我早就说过了。你根本就是不自量力。渡边先生又怎会看上你的三脚猫制香功夫?你不识抬举,只会自取其辱。”吴得志一脸恬静,无欲则刚的样子。
“渡边先生,请签字吧!我们的汤姆先生在等着呢。”唐俊笑容满掬地递着派克笔给渡边老人。可是,渡边先生连连摇头,他先向汤姆躬身,然后是咕噜咕噜地说什么。大家都怔了,不知渡边总裁是何意。
不过,高桥津子很快宣布老人的话了,她说道:“汤姆先生,我们的总裁说他不能和贵方签约,先前的决定是个错误。对你造成不便,请你原谅!实在对不起。”唐俊和汤姆均是大惊失色,不明白渡边先生为何会临时作出这个重大的决定。
只有高桥津子春意盎然,她抑制着激动,走向杜若兰和吴得志,深深地说道:“我们的总裁渡边先生说,三生之约的代理权将会交给你们!得志君,你做到了。”“哇,我没听错吧?高桥津子你不是开玩笑?”
杜若兰受宠若惊,简直不相信这刚刚天掉下来的馅饼。只有吴得志淡淡定定地说道:“杜总,我又立功了,不知道这一回我是否可以连升三级呢?!”杜若兰还是半信半疑:“刚才渡边老人不是连连摇头的吗?每一道香他都不满意,你怎能说服他的?!”
突然,望着高桥津子春风洋溢的模样,杜若兰有了不祥之感,她急呼道:“死人吴得志,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和渡边、高桥津子达成私下的交易协议?你肯跟高桥津子去岛国发展,而让他们将三生之约的代理权交给我?”
吴得志埋头整理自己的衣服,不置可否。杜若兰急了,猛然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骂道:“真的?没门!我不答应,别以为你这样就可以逃离我的魔掌了。你一辈子都是我、不,你是我一代天骄的人。这个三生之约的代理权,我宁可不要,不要也罢!”
吴得志慢悠悠地说:“你别急。我没有和渡边先生达成什么秘密协议。我只要求升职加薪,这只是一个打工仔的基本心愿而已。至于,你要不要代理权,我就无所谓了。反正,这是人家心诚悦服地给我们的。人家摇头,只是代表对自己不满意罢了。”
“真的?”杜若兰破涕为笑,惊羡:“难道你、你真的找出三生之约香水的破绽了?”吴得志点点头:“没错。我刚才的三片香就是三生之约的改良版,经过改进之后三生之约香水更胜于前。这就是渡边先生肯将代理权给我们的原因!”
“吴得志!”唐俊急红了眼,他象疯狗一样乱吠:“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不管你使什么阴谋都不能得逞。渡边先生是不会受你蒙蔽的!”可是,高桥津子却冷冷地劝阻:“唐俊先生,请你注意你的言行。吴得志先生现在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了。你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我们!”
“住嘴!你这个婊子。一定是你背地里和吴得志勾结在一起蛊惑渡边先生的。莫非真的是你们私底下达成协议:吴得志跟你去岛国,三生代理权就给了杜若兰。哼,你以为我们汤臣集团是好欺负的吗?不行,我要渡边先生主持公道!”
唐俊向渡边先生狂叫,可是渡边先生依然平静,一似不动如山的松山。最后,他笑了笑,仍是向唐俊躬身:“对不起,我认为三生之约香水交给吴得志先生打理最为合适。因为,他了解三生之约香水的缺点,并作了良好的改进。我非常感激他。这完全没有什么秘密交易。”
渡边先生去紧握吴得志的手,称赞道:“你让老夫汗颜。英难出少年,了不得了不得。”高桥津子气愤地道:“唐俊先生,你现在明白了吧。是得志君完全折服了渡边总裁,才令他改变主意。根本没有你说的阴谋诡计,你所想所说,全是无稽之谈。”
“证明呢?证明在哪里!我们不服!”唐俊大叫,气势汹汹,企图阻止这一大丢颜面的变故:“渡边先生,身为生姿堂的掌舵人,你应该很清楚什么是礼仪,什么是信用。今天,我们汤臣集团是来和贵公司参加三生之约香水代理权签约仪式的。你出尔反尔,如何面对大家,如何给我们汤姆先生一个交待?!”
唐俊这样一逼宫,其他人果然哗然,纷纷附和。在他们看来,渡边与吴得志之间的香道交流,完全看不懂。究竟吴得志凭什么折服了他老人家,就无从了解。所以,他们也希望看清一下真相。以对这一场牵涉两家豪门香水巨头之间的纠纷,亲自见证,作个了结。
“唐俊先生,你此言差矣。”高桥津子气定神闲地说道,她指了指发布会上的横匾,“请你自己看一看,今天我们发布会标题是:三生之约香代理权签约仪式发布会。也就是说,今天的确是三生之约的签约会,但是,究竟和谁签约,我们三姿堂仍拥有最终的决定权!”
唐俊一看,果然如此。气得七窍生烟!只怪自己没有细心,让这个妖女钻了空子,联手吴得志来搞黄自己的好事!“唐俊,你别太过份。难道你们堂堂汤臣集团输不起吗?人家主人都发话了,你还好意思在撒泼!”杜若兰以胜利者的姿态,吆喝他。
一时唐俊束手无计,不料,突然他眼珠子一转,笑里藏刀地道:“渡边先生,我不否认你拥有三生之约香水的生杀大权。但是,事情必须做得明明白白,光明磊落。吴得志凭着一个渡字成为座上宾,也就罢了;可是,他又凭三炉香,就让你俯首称臣。如何让大家信服?”
“对,对,这是暗箱操作。”“虽然三生之约香水是你们的。可是既然邀请人家汤臣公司过来,又反悔不让签约。这不是耍人吗?”好事者在纷纷抗议。一时群情激愤!看来,与香水巨人为敌,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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