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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华天雪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是轻轻地抚摸她剧烈颤动的肩膀，试图用身体语言来安慰她。

针对周密的调查，是由邢天负责。但周密很不配合，拒绝提供自己的社会关系，声称在s市，&ldo;一个朋友也没有&rdo;。当蒋勋表示不相信时，他竟然说：&ldo;现今社会，&lso;朋友&rso;只是一个文学名词而已。&rdo;

邢天只好自行调查。但一天电话打下来，所有的人，都仅仅说&ldo;认识&rdo;&ldo;见过&rdo;。别说自称与周密是&ldo;朋友&rdo;的人，就是说与他&ldo;比较熟&rdo;&ldo;有私交&rdo;的人，都没有找到。

&ldo;做人做到这分儿上，也太没意思了。&rdo;蒋勋说，&ldo;按说人是群居动物。这小子怎么跟老虎似的，独来独往。&rdo;

&ldo;你用官方名义，去他所有学习、工作过的地方调查。我再找找试试。&rdo;邢天说。

针对华天雪&ldo;性侵犯的嫌疑人&rdo;之提问，目光呆滞的陈晓岚抓着自己的头发，拚命地问：&ldo;会是谁呢？&rdo;

华天雪只好启发道：&ldo;童儿都可能与哪些男人接触？&rdo;

&ldo;一个也没有。一个也想不起来。&rdo;陈晓岚绝望地说。

&ldo;她学校里的男同学，或者，&rdo;华天雪故意说得很慢，希望能够减少陈晓岚回忆的痛苦，&ldo;男老师。&rdo;

&ldo;男老师？男同学？&rdo;陈晓岚摇头。

&ldo;她就一次没和你谈过？&rdo;

&ldo;没有。&rdo;陈晓岚的泪水再度涌出来，&ldo;我跟你说实话，我是个坏妈妈。有些日子，尤其是有了孙东之后，我就没有和童儿好好谈过。我后悔，后悔死了！我得罪了上天。苍天有眼，它都看着呢！&rdo;她一把就从自己的毛衣领子内，揪出了那个十字架，&ldo;我就是因为忏悔，才把这个戴上的。你知道，这个白金十字架是谁给我的？&rdo;

华天雪摇头。

&ldo;周密。周密送给我的生日礼物。&rdo;陈晓岚眼中闪动着偏执的光，&ldo;你见过送人生日礼物送十字架的吗？他就是一个大十字架。沉重的大十字架！&rdo;

&ldo;那他，有没有可能？&rdo;华天雪原本不打算主动提出这个问题，但邢天安排，一定要提。

&ldo;他？周密？&rdo;陈晓岚见华天雪点头，&ldo;有可能。太有可能了！&rdo;

&ldo;莫非他有些变态？&rdo;华天雪小心地问。

&ldo;变态？太变态了！&rdo;陈晓岚顿了顿，&ldo;一个男人，壮年男人，没有女人怎么行？而且这个人，是个伪君子。在外面装得人模人样的，骨子里是个色鬼。色鬼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竟然对自己的亲女儿下手，下毒手。他很可能是为了报复我，吃醋了。你们把他给我抓起来。&rdo;

&ldo;你喝点水。&rdo;华天雪觉得陈晓岚有些歇斯底里。

&ldo;不喝。我要说完。&rdo;陈晓岚推开华天雪递过来的水，开始历数周密的不是。

邢天是个相信&ldo;六人理论&rdo;的人。这个理论说：世界上任何人和任何人之间，无论地理距离多么遥远，社会地位多么悬殊，中间都只隔着&ldo;六个人&rdo;。只要你正确地寻找，通过六个人，都能联系上你需要的那个人。这个理论，还附带一个数学模型。他选的切入口，就是江夏，并特地约他吃饭。

&ldo;你这顿饭，便宜大发了！六个人？&rdo;江夏指着自己说，&ldo;一个！&rdo;

&ldo;你和他熟悉？&rdo;邢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ldo;熟！太熟了！我们是球友，&rdo;他掰着手指头数，&ldo;棋友。&rdo;

邢天很希望江夏再数下去，可他停住了，只好问：&ldo;酒友？&rdo;

&ldo;不是。他不喝酒。&rdo;

邢天很是失望：如果两个人是酒友，那么就会有比较深入的了解。

&ldo;两友相加，就等于朋友。&rdo;江夏下了定论后，就问邢天希望了解周密的哪个方面。

邢天当然希望全方位的了解。但他明白这样一个道理：你提的问题越多，得到的答案就越少。于是单纯地提出&ldo;性关系&rdo;。

&ldo;没有。周密对女人没有兴趣。&rdo;江夏很肯定地回答。

&ldo;你这个回答不符合人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rdo;

&ldo;我纠正一下：他对女人的兴趣，在平均水平之下。用行话说，利比多比较少。&rdo;江夏所谓的&ldo;利比多&rdo;是弗洛伊德提出的一个概念，大体上相当于性能量，&ldo;利比多这东西，确实因人而异。《清史稿》说纪晓岚&lso;一夜孤眠，百骸不舒&rso;。&rdo;

&ldo;《清史稿》？《清朝野史大观》还差不多！&rdo;邢天知道江夏言不及义的本事最大，及时勒住话头，&ldo;你凭什么这么肯定？&rdo;

&ldo;专家。懂吗？我是专家。古人云：观千剑而识器。我见过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我的职业使得我往往能够观察到人隐秘的部分。告诉你我一个研究的结果：人隐秘的部分，往往在五分之四以上。&rdo;

&ldo;我要具体的东西。&rdo;邢天知道江夏的&ldo;理论&rdo;，根本就没有统计数据的支持，不过是信口开河而已，&ldo;越具体越好。&rdo;

&ldo;我在德国碰到他。他是老欧洲，门槛精。所以我要求他带我去看柏林的夜总会。别看德国人表面古板，实际上色情得很。他先是推托，可我锲而不舍。没办法，只好带我去。在脱衣舞、成人秀表演场，我目不转睛，他的眼光，&rdo;江夏想了一下，显然是在寻找合适的形容词，&ldo;就像模特的眼光一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