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男人家?”老杨有点不解,他说上次寄来的钱,那可是从那个县的h镇汇来的。但上上次的信却是从那个山威寄来的。她真的开油坊吗?
“不知道,反正这孩子在干啥我也搞不清了。”梅英说着长出一口气,“今年来不及了,等过完年闲下来时,我一定过去看看。”
“哎,当初,我就应该说句狠心话,就不让她出去也没有这些事了。”老杨后悔到。
“出去倒也无所谓,关键是那个不是东西的保民,连一点亲戚面子都没有,楞是为了钱把红叶让人拐了。不知道这是你们老杨家的啥亲戚呀!”梅英再次责问。
老杨不吱声,他想到保民在监狱里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
市某男监。
保民瞅着从那缝隙里钻出来的一点月光,懊悔万分,本是家人团圆之时,却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念,毁了多少个家庭,现在想起来真有点以前说的那样——罪该万死。
可是想想媳妇千里迢迢探望自己说的那些话,他自己还有一点生活信心。
一年多了,保民的媳妇本不想来到这个令人生畏的地方,但因为老太太临走时的交待,再加上老百姓常讲的那句话——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思前想后,还是费尽周折,坐了一天的长途车才找到了该市监狱。在征得同意后,她约见了保民。正好也是在中秋节前几天,也算是陪他过个中秋吧。
看着保民的憔悴样子,她心里的那份恨也许早就跑掉了。保民头发发白了,脸形也瘦了,以前的小肚腩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着哭成泪人的媳妇,他也偷偷留下了那不值钱的泪水,“孩子好吗?老娘还好吗?”
几句话让保民的媳妇失声痛哭。在狱警的劝说下,她稍稍控制了一下情绪,说孩子挺好,就是怕见人,见人就有人问他爸爸去哪了。但老娘已经不在了,临走时说是想你,让我有机会过去见见你,让你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回家。
听到老娘不在的消息,保民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我该死啊,说着哇哇痛哭。
会见的时间到了,保民的媳妇递过来一个包裹,经检查,里面有几件衣服和两封月饼。
她说,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希望他为了家里人,好好的积极改造,争取早一天回家。
临走时,保民喊到,“一定替我给红叶家道个歉,我没有照顾好她,反而把她害了,请她们一定原谅我啊。”
保民的媳妇边走边回头,听着“咔嚓”一声铁门响,她的心一下子又凉到了心底。
他没有留住从那缝隙挤进来的薄薄月光,看着它的渐渐向西移去,他再次落泪了,心中祈祷到,愿家人一切平安。
相比保民,兰萍家中已没有了亲人,自从进来之后,倒是有几个朋友前来探望过。
第当深夜时,她都会做梦,每次梦里都有一个女孩的身影在她脑袋中晃动。她知道自己曾经为一个男人生过孩子,但因为离家出走时,孩子才刚满三个月,到目前是死是活她都不清楚。可这事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从没有对任何人讲过。
那天和一个刚进来的小姑娘聊天时,她才第一次说出了自己还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她说,如果这个孩子还在世的话,应该和那个小姑娘差不了许多。
后来,她告诉那个女孩,如果能活着出去,她一定去碰碰运气,找一找她那个还没有叫过她一声妈妈的孩子。如果找到,她要亲口对她说一声,“娘错了。”只要能见上一面,那死也无憾了。
虽然没有见到中秋的月儿,但她的心却像月儿那样美。躺在那凉凉铺板上,她久久不能睡去。她觉得从她身边走过去的几个姑娘,最揪她心的还是要说红叶,她清纯,她善良,特别是当她回眸的那一刻,让她久久不能忘。
秀雅没有去处,她只身一人来到小河边,手里捏着那串佛珠,将李维的那个顶针从兜里掏出来,紧紧地抓在手里。
听着那颤颤的流水声,她第一次说到,“李维,你的心好狠那!”借着月光,低头瞅着手中的那串佛珠自问,你不爱她,为什么要和她走在一起,难道只是缘分吗?
这时,她又想起了小吕第8封信中提到的一句话,“姐,你我一面之缘,就让你付出了许多,这不是缘,这是你心中的爱,今生有你足矣。
是的,不为别的,只要李维健康,亲口说一声,“秀雅,我曾经爱过你,也就够了。”
那时候,我可以把你的“戒指”还给你。
月亮在薄薄的云雾中穿梭着,不知不觉已正南偏西了,她长叹一声,起身走了。
卫生院的病房里,阳阳已进入了甜蜜的梦乡,但张晓依然坐在病床前,抓住阳阳的手,看着亲爱的闺女入睡,也许天堂的媳妇正在窥视着他。
病房的窗户很大,那忽明忽暗的月光时隐时现。张晓想,天堂有中秋吗?你安好,我们一切都好。不知不觉间,张晓的泪珠流下来了,泪珠滴在他的手上,又轻轻滑落。
“红叶,你在这儿坐了半天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春草品尝了一个月饼,不解地问到。
“春草姐,我想说的话都在那忽明忽暗的月光里。今天,让你千里迢迢到我这儿,就是想找个知心人,没事的时候说一说知心话,只要我们想干,付出努力,那女人也是半边天。但是委屈你了,吃不好,睡不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