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后。
任平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淡道:“在下不善诗词。”
说完,便拿起筷子,继续夹菜,从头到尾都没看袁哲一眼,仿佛对他不屑一顾。
众人见他风轻云淡的忽略诗中的暗讽,微微发愣,心想:“就这?好歹骂他两句啊!”
当然,也有人对任平生的反应颇为赞叹。
比如头一个作诗的杨盛就感叹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世子确如传闻所言,有古君子之风!”
君子指的是任平生。
小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殿内有不少人听见,脸上都露出认同之色。
他们虽然也对镇北王的许多举动颇有微词。
但如何处理藩王,是陛下的事,是朝廷的事。
世子跟他们无冤无仇,何必讥讽人家?
袁哲这么做,未免显得小肚鸡肠了些。
不远处。
袁俊同样听见了杨盛的话,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
他很想开口讥讽杨盛,身为近百年最年轻的进士,进了翰林院本该平步青云。
结果这么多年却原地踏步,至今还是庶吉士。
转念一想,当着众人的面,真这么做了,岂不坐实了他小人长戚戚?
“不过是个死读书的愣头青罢了,今日先放你一马,日后看我如何拿捏你!”
袁哲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看向任平生,笑容依旧:“是我孟浪了,不该叨扰世子。”
说完,坐了下来。
晋王柳余同没想到袁哲的挑衅被如此轻而易举的化解,眉梢上挑,心中感叹:“倒是能沉得住气。”
对面。
任平生自顾自的吃菜,仍旧我行我素,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对窃窃私语也是置若罔闻。
大殿安静了一会,又重新热闹起来。
不知是在谁的提议下,大家玩起了飞花令。
任平生的旁边坐着两名皇子和一名公主。
公主大概六七岁。
两名皇子都是十三四岁。
见大家玩起飞花令,他们也都跃跃欲试。
等待的过程中,一名皇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提高声调道:“柳云梦去哪了,她不在,谁来给本皇子垫底!”
说话的是七皇子柳硕,因为颇受外祖父定国公的宠爱,自小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