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豫青也点头,“同意。”刘博恩也表示同意。狄敬鸿虽是不情不愿,也只好表示同意。
甄子彧继续分析,道:“依敬鸿兄分析,魏洛若是因为旧恨报复杀人,他肯定会提前准备,根本就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再说,魏洛一个当朝正三品,死者只是草民百姓,倘若他真的想报复这三户人家,随便找个缘由就能做到,又何必要亲自动手呢?”
狄敬鸿还想反驳,一时没想出说什么。
冯安然道:“有道理,你继续讲。”
甄子彧道:“如果,我们假设凶手要嫁祸魏洛,那就完全说的通了。凶手趁着魏洛失踪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做了案子,把这件事嫁祸给魏洛,让他没有机会辩驳。”
章豫青道:“如果这个假设成立,凶手一定是最早知道魏洛失踪的人,因为只有最早知道魏洛失踪的人,才有足够的时间赶到双溪镇来杀人。这也就能推测出,为何凶手的做案手法前后矛盾,他的行凶手法透露出此人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然而他却违背常理做了临时起意之事,这是因为他是在魏洛失踪之后才匆忙下的决定。”
甄子彧道:“没错,豫青兄已经说了我想说的话。但是,当凶手到了双溪镇之后,他的行为又出现了矛盾。”
众人异口同声问,“什么矛盾?”
甄子彧道:“他又恢复了心思缜密,他非常慎重的选择了三户人家下手,这三户人家距离并不近,而且有共同之处。”
“有新生儿出生?”
甄子彧道:“对。既然凶手是临时起意,他在半夜到达双溪镇,到了之后是如何知道谁家生了孩子,然后将他们全家灭门呢?”
“难道,有策应?”
甄子彧道:“不,策应一说,不通。只有一个可能,他到双溪镇的时间更早一些,不是我们推断的丑时,而是亥时。”
狄敬鸿第一个不同意,“亥时,怎么可能?魏洛失踪是戌时,既然凶手是在魏洛失踪之后从长安出发的,他根本不可能在亥时到双溪镇,即便他想跑,马也跑不动。”
冯安然道:“不,他有可能。”
莫知邱点头,道:“如果驿站换马,便有可能赶到。所以说……此人是朝中之人,且随身携带传信。”
如此胆大,绝对不是一般等级的使者。
章豫青道:“所以,凶手到了双溪镇只有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逗留到了丑时才动的手。这三户人家刚刚有新生儿出声,产婆接生,家中嘈杂,虽是夜间,凶手也轻而易举找到了三户人家。”
甄子彧道:“是,凶手等到产婆等人渐渐散去,然后才动手杀人,他选择的第一家是住在东边的王家,第二家是住在南边的聂家,最后一家是镇中心的刘家,他之所以跳过了刘家,极可能是因为刘家是最后一家生产的人家,他到刘家的时候刘家人还没有休息,人多眼杂,不好下手。”
张博恩道:“这个容易确认,咱们去问问当晚接生的产婆就知道了。”
章豫青道:“不用问了,子彧兄所言已经在案发现场有了印证。你记不记得,刘家那个娃娃被女子抱在襁褓中,那女子面容疲惫,显然是刚刚生产不久。而且,只有他们家在深夜丑时还有人在客堂活动,那几人死相恐怖,敬鸿进去客堂便晕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