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树:“……”
——这可如何是好???
极夜宫客殿,装潢还是随了整座魔宫的风格,处处轻纱垂幔。
水风裹挟着浅淡水汽吹拂而过,却在扬起室内软帐的一角时激起了极为压抑的喘息声。
玄色纱幔之间,骤然伸出一只素白的手来。
这只手肌理匀称,骨节分明,像是平日里只会添香作画的贵公子的手,可此时它五指大张,又微微弯曲着,好似溺水的人想要拼命抓住什么却扑了个空,只好紧紧扒住了紫檀木床沿。
蓦地,帐中响起一声格外清脆的铃响,另一只手便在其后伸了出来。
后面这只手比起前者略大了些,却在伸出的瞬间将前者扣在了自己掌心。
他巧力一施,成功将其从床沿上扒了下来,随即玉白五指伸入对方指缝,成功将那只手拉回了帐中。
床幔之内,沈知寒被按着另一侧的肩膀,被迫仰躺着。
他身上素白中衣不知所踪,谢长留却仍是衣服衣冠整齐的模样——当然,如果不向下看的话。
布料有规律的摩擦声、身体与身体之间不间断的撞击声、就连沈知寒不时从喉间溢出的格外难耐的浅吟声都被轻薄纱幔全数禁锢在这一方檀木床榻间,令人面红耳赤。
“唔……快、停下……”
沈知寒无助地紧闭双眼,轻俊的眉头蹙着,玉齿咬着下唇,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破碎,却丝毫于事无补。
而他极力遏制间溢出的几声低吟,却好似零星火种,在谢长留漆黑的眸中引燃燎原的烈火,仿佛要将沈知寒燃成灰烬,彻彻底底地融化在谢长留的怀抱中,与其彻底融为一体。
“心肝……吃到教训了么?”
谢长留面上含笑,声音温柔,动作却一下比一下更为用力,令沈知寒几乎有种五脏六腑全都移位的错觉。
他想逃,却无论是修为还是力量都被紧紧压制着,在谢长留面前好似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又好似被蛛网缠住的小小飞虫,深陷其中,完全挣脱不得。
谢长留近乎痴迷地看着身|下之人锦缎般的长发在烟碧色的锦被之上铺散而开,右眼尾下方的泪痣被清热染得微微发红,连纤长的羽睫都因无意识溢出的泪水结成了一绺一绺的,隐藏在他眼尾眉梢的魅意终于在此刻尽数溢出,成为了红衣魔尊心火之上最好的助燃剂。
“别再惹我生气,别再丢下我……明白吗?”
他俯下身,平日里的戾气与狂色却在此刻尽数退散。
意乱情迷之际,谢长留吻上沈知寒眉心之时,面上却只有爱慕与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