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留双手紧了紧:“……嗯。”
对红莲业火的运用,其实沈知寒还不算是太过熟练。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使用,是在石林遇袭时,一个没控制好爆炸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第二次却是用得威力小了,导致虚空之魔临死反扑,自己也掉进了时空乱流。
第三次,便是初次为谢长留清理经脉。
君无心所言其实不错,他身上的红莲业火已然是被剔除过火毒的温顺之火了,只要把控得当,便不会伤到谢长留。
而事实上,疗伤一月,从一开始需要耗费大半日来为谢长留清理魔气,到如今的两个时辰便能结束,沈知寒也确实觉得对业火的运用得心应手了许多。
因那枚金铃之故,沈知寒动用灵力轻松了不少。将谢长留体内最后一丝神识与红莲业火收回,沈知寒将怀中少年送回榻上,随即伸了个懒腰。
今日是最后一次,果真如那夜君无心在夕日殿所言,连续每日清理经脉一月时间,便可令谢长留与常人无异。
“清昀,”谢长留直直望着他的背影,有些犹豫,“我这样,就可以了吗?”
沈知寒回身为少年顺了顺毛,眸中光芒潋滟柔和:“不错,待你再大些,我便着手为你彻底清除体内所有魔气,届时你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谢长留点点头,正要再度开口,一名内侍却骤然小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重重帘帐之外:“启禀太子殿下,沈道长……”
谢长留眉梢一挑,又恢复了平日里骄矜清贵的样貌:“何事?”
内侍磕了个头,恭敬道:“有人送来一封沈道长的信。”
——信?
沈知寒眸中陡然漾起笑意,奇道:“谁的信?”
他撩开垂地纱幔走了出来,便见内侍手中捧着一封浅青色信笺。
“奴、奴才也不知……信上并无名字。”
内侍说着,捧着信的手中便骤然一空。
几根白玉雕成似的手指轻轻捏起信笺,他顺着向上望去,便碰巧看到一张清艳笑颜。
见到信笺的一瞬,沈知寒便立即联想到了一个人——方弃羽。
自从二人相识,方弃羽的信笺便是标志性的浅青色,不曾想这原是他几千年前便已养成的习惯。
沈知寒拆开信笺,一股墨香扑面而来,便见熟悉的字体行云流水般跃然纸上。
“清昀,是谁?”
谢长留懒懒的声音从重重帐幔间飘出,沈知寒示意内侍退下,随即再度撩开帘子,折返内殿之中。
“太子殿下,清昀要向您告个假。”
沈知寒笑道:“在下一位好友递来信函,望我能亲赴他的生辰宴。”
少年小脸飞快地黑了下去:“去多久?”
沈知寒:“快则一日,慢则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