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谨遵家主大人吩咐!!!”
“轰隆——”
惊雷乍响,带着紧随而至的电光,将芳菲尽的小院映照得如同白昼。
一盏烛火在窗边跳动着,沈知寒靠在窗棂边,长睫微垂,若有所思。
来到黄金台已有月余,他心中却并不痛快。
这一个月时间,墨宁白日出门,夜里却必定会前来芳菲尽歇息,也必定会与沈知寒同室而眠。
这些都没有问题。
真正令沈知寒不适的,却是对方举止过于亲昵,远远超出了师徒之间该有的界限。
听着屋外雨水打在桃花枝丫上的声音,沈知寒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早在带墨宁参加折桂大会之时,沈知寒便已然对这孩子的想法有所察觉。
只是少年人的感情来的快去得快,再加上后来二人太久未曾会面,他还以为墨宁会逐渐平静,却不曾想对方的念头竟加重数倍,已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了。
正思索着,门外却在此时传来了脚步声。
沈知寒偏头,便见一名身姿挺拔灵秀的青年推开房门,缓缓行入。
尽管室外大雨滂沱,墨宁却没有沾湿一根发丝。
玄衣金绶将他身形衬托得格外挺拔,再加上紫金大袖外氅,竟意外地和谐,既无修道之人的离尘之气,也无半丝奢靡,唯有公子清贵,仿若一枚耀目明珠。
“师尊。”
墨宁见沈知寒立在窗边,随手将褪下的紫金大氅一搭,便低笑着走了过来:“今日您兴致倒是好——只是雷声隆隆,难免惊心,未免听到些什么不想听的,师尊还是关上窗子的好。”
前者略一皱眉,立时听出些不对劲来;“阿宁,今晚会发生什么?”
黄金台有隔绝神识随意查探的禁制,又以芳菲尽最强。墨宁如今性格变得莫测,沈知寒只好留在芳菲尽安抚,因此根本不知晓外面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墨宁闻言,却摇了摇头:“师尊别问——徒儿布局十年,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今晚结束。”
他凑过来,深深嗅了一口沈知寒身上的气息,餍足道:“再过段时日,徒儿就陪您回无为宗,我们就过回从前清净的日子……”
若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双手没有在自己身上乱摸,或者还更有说服力些。
因此沈知寒按住了他的手,随后轻而坚定地将其从自己身上扒了下去。
“阿宁,”他后退半步,望向对方沉且锐利的黑眸,轻声道,“你一直都是为师最骄傲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