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只听&ldo;砰&rdo;的一声巨响,朝优的整个身体爆炸开。细碎的血肉溅上在场每一个人的脸,血浆混合着一些七零八落的器官慢慢向外流动。
所有人都呆了。
玉石俱焚的血茧术竟然只是爆了施术者?
陈以亭的脸色难看到极点。郁叶敏感地发现,走上前轻握住他的手:&ldo;以亭?&rdo;
他冷峻地转头与她对视:&ldo;我的心血白费了。&rdo;
井伶死后,他曾经花了许多年时间来研究这个血茧术,最后终于被他研究出可以同时保全施术者与被施术者的办法。血茧消散,印记变淡,一切都说明,他的想法没错。可朝优居然用自爆来结束生命。
&ldo;没想到,你也有被人利用的一天。&rdo;冯长老有些幸灾乐祸,一方面为能够找出真正的凶手,另一方面则是终于不必与陈以亭敌对。
陈以亭扫冯长老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出门。
冯祺躲在庭院中,目睹了这一切,正弯着腰,一手扶在树干,一手扯着衣领,吐得哇啦哇的。
陈以亭走到他面前。
冯祺抬头,不经意间又看到陈以亭肩上挂着的原本属于朝优的一颗眼珠子,作呕的冲动又袭来,再也顾不上丢脸,立刻吐得眼泪、鼻涕直流。
&ldo;你做不做我的徒弟?&rdo;陈以亭淡淡的说。
冯祺纳闷地抬头,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放在陈以亭那身堪称血衣的长褂上:&ldo;你为什么老要我做你徒弟?&rdo;
&ldo;你好玩。&rdo;
冯祺差点要骂娘:&ldo;我不做。&rdo;
&ldo;原因?&rdo;
&ldo;不想。&rdo;
&ldo;这个不算原因。&rdo;
&ldo;我不想做巫师。&rdo;
&ldo;你是巫师。&rdo;
&ldo;那,我想先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rdo;
陈以亭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冯祺,却又像什么都没有看:&ldo;没有任何感情的父母,寻来作什么?&rdo;
&ldo;可是我们有血缘的羁绊。&rdo;
&ldo;冯祺。&rdo;
&ldo;嗯?&rdo;
&ldo;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做我徒弟,我们一起找你的父母;二,杀了你。&rdo;
冯祺愣住,看着陈以亭一本正经的表情,不像开玩笑。他突然觉得自己实在丢人,闷闷地说:&ldo;一&rdo;
陈以亭笑了,如同雨后明亮的月光。
&ldo;可是,那个冯长老是我的亲人吗?&rdo;
&ldo;不是,他只是个糟老头。&rdo;
&ldo;可他是木系的,而且他姓冯。&rdo;
&ldo;我说不是,就是不是。&rdo;陈以亭的声音冷下来,夹杂在一起的还有冯祺牙齿打架的声音。冯祺不情愿地嗯嗯两声:&ldo;你厉害,你最大。&rdo;
离他们不远处的屋檐下,郁叶脸色苍白的看着庭院中的两人。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耳中。她想起数年前,她也曾遇到过这样的选择题。
她选择了浅草,然后以亭说:&ldo;我不会再要求你与我一起离开,也不会再管你的事。你以后,好也罢,坏也罢,都与我无关。&rdo;
眼眶的温度炙热起来,水珠模糊了视野,她跌坐在地,把头深深埋进黑豹的毛发里:&ldo;浅草……你会一直陪着我吗?&rdo;
黑豹幽蓝的眼眸坚毅地望向远方:&ldo;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