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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检查厅若已决定起诉,警方就不能再搜查别的罪犯了。如果再继续搜查,检查厅就会提出抗议。警察的权力是什么呢?他们可以把犯人,即使不是真正的罪犯送到检查厅,并对此不作解释,哪怕是横田的辩护律师知道这种情况,也要拿出无罪的证据才行。

应该说。搜查贝克的理由还是有的。因为贝克绑架了野麦凉子。这可以作为搜查的理由。虽说如此,可也还是有阻碍‐‐这就是情报本身得不到确认,因为情况的来源不能泄露,与外事警察伊庭的约定不能破坏。这个情报的来源若是泄露,伊庭今后的情报活动机能就得停止。

峰岸阴暗的脸,这时拉得更长了。

翌日,峰岸被搜查一课课长叫住了。

&ldo;辛苦了。&rdo;这是吉田课长的第一句话,&ldo;解散搜查本部。&rdo;

&ldo;是吗?可是,我反对把横田洋一作为罪犯。&rdo;

峰岸作出一副拼命抵抗的架势。

&ldo;为什么?&rdo;

吉田课长有一张神经质的面孔。虽说是个能干的人,可度量太小;并且,他又是一个官僚主义者,典型的官吏,他有洁癖,办公室里一尘不染,一有空闲就自己打扫。

见到吉田这种眼神,峰岸深深感到已绝望了。

&ldo;你的怀疑没有什么新鲜的。怀疑武川惠吉之死是遭杀害,这仅是想象,由于这种想象的支配,便认为岛中教授是&lso;大佐&rso;。武川惠吉、北条正夫、关根广一、原田光政,这四位旧友相继死亡一事,确有可疑之处,但细看每个人的情况,不是就可以理解了吗?&rdo;

&ldo;……&rdo;

&ldo;武川是脑外伤,北条是车祸事故,关根是酒醉失足,并且,原田父女又是为横田洋一这个强盗强奸、杀害的。要是这么看,疑点就消除了。另一方面,岛中教授仅仅是大佐,而没有任何杀人动机。岛中曾被派往库西岛,可原田等四人没有兵籍,科罗拉多州收容所又没有记录,特尼安岛驻军部队中也不见记载他们的名字。虽然根据一些事情可知他们的对去都是伪造的,可那些事情与岛中教授以及这次的事件,即便是有点什么关系,也没有积极的证据。&rdo;

吉田课长深深地吸了口气。

&ldo;将原田临终时说的&lso;找警察,库拉西&rso;与岛中教授战时曾被派往库西岛联系来,我是不赞成的。在临终之际说&lso;很痛苦,叫医生&rso;,这是顺理成章的。再说,你得到的情报,没有提供者,原田果真说过那种话吗?倘若仅因为岛中大佐曾被派往&lso;库拉西&rso;,这样论断,我是不能接受的。作为搜查本部的刑事部的刑事部长,他的意见也是同样的,还有,美国中央情报局绑架野麦凉子这一说法也非常含混,根据目击者的话分析,情况也是这样,而依你的意见看,一个叫做克拉哈的美国军人把野麦凉子拉上车,是偶然的,可就在这偶然之中。中央情报局又介入了‐‐不太妥当吧,贝克这个男子对&lso;库拉西&rso;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并以此为契机而介入事件。但是,这个情报本身不一定能成立。&rdo;

&ldo;……&rdo;

峰岸无言以对,因为无论怎么说,内容都是空泛的。在这种情况下,语言已失去了它自身的活力。

&ldo;你的一个个疑问都变成了幻影,所以我必须作出决断了。我们遇到的向题被&lso;库拉西&rso;和&lso;布兰克&rso;搅乱了。库拉西岛被称为饥饿岛,在战史中是有明确记载的,可其它就什么也没有了。在三十年后的今日,我们有什么理由去推测,一定要杀害这四个人呢‐‐不,这种事对我说来是不能设想的,固然,兵士饿死而军官逃生,有怨恨是可能的;反之,当时士兵为逃生,将军官们一个一个地杀死,这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即便这样,为什么中央情报局一定要介入呢?难道仅仅因为听到一个三十余年前曾作为战场的南方小岛的名字,就……&rdo;

&ldo;明白了。&rdo;

峰岸打断了谈话。

为什么仅仅听到武川惠吉鞍终前的一句话,就使原田关政感到恐惧呢?为什么他要乘飞机去北海道、去大阪呢?为什么这两人又相继死亡了呢?为什么原田光政要准备逃亡?

为什么?为什么?……

这些不解之谜只好掩埋在峰岸的心里了。吉田课长的看法已如冰坚雪寒,要想改变是不可能的了。

横田洋一有纸币的物证,又有他的自供,反之却找不到他不在现场的证据,加上抢劫、强奸的作案前科以及在警察面前的表演,定罪是免不了的。一切一切,都是按照某个看不见的巨大组织所运筹的那样在进行,它将以横田走上断头台作为尾声,永恒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倘若峰岸不肯鸣金收兵,就必须将有关克拉哈和贝克的情报来源讲出来,但这是绝对不行的。外事警察、公安警察以及自卫队的调查机关‐‐陆军幕僚二部特别室等等,都主要是搜集情报的机构。这些机构的成员,都是宁将生死置之度外也要恪守机密,倘若不是这样,这些机构也就不复存在了。

退一步讲,姑且认为伊挺会同意将他的情报来源披露,也无法推翻横田的自供。

峰岸感到前功尽弃了。

原田季美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又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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