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尼吃惊的是,佩姬用印地语同他们打招呼。从这一刻起,这家餐馆就像是她们自
己开的了。
&ldo;你到底是在哪里学会说印度话的?&rdo;
&ldo;是印地语,&rdo;佩姬说。她有些踌躇。&ldo;我们……我在印度住过一段时问。&rdo;
一切好像还在眼前,栩栩如生。她和阿尔弗雷德正在阿格拉,凝视着泰姬陵。沙迎
汗为他妻子建造的。花了20年时间,阿尔弗雷德。
我会为你建造一座泰姬陵。我不在乎要花多长时问。
这是卡伦&iddot;特纳。我妻子。
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就转过身去。
&ldo;佩姬……&rdo;凯特脸上是关切的神情。&ldo;你没事吧?&rdo;
&ldo;很好。我很好。&rdo;
那不堪忍受的光阴仍在继续着。又一个除夕来临了,又匆匆走了;第二年不知
不觉汇入了第三年;一切如常,一成未变。医院仍旧受不到外部世界的影响。遥远
国度里发生的战争,饥荒和灾难,与她们夜以继日穷于应付的生死危机相比,变得
微不足道了。
无论凯特和佩姬什么时候在医院走廊里碰上,凯特都会咧嘴笑着说,&ldo;过得好
吗?&rdo;
&ldo;你上次是在什么时候睡的觉?&rdo;佩姬问。
凯特叹口气。&ldo;谁还记得?&rdo;
她们步履踉跄地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白昼与黑夜,尽力去跟上和顶住那持续
不断并且要求苛严的压力,有时间就抓块三明治往嘴里塞,或者就从纸杯子里喝冷
咖啡。
性骚扰似乎成了凯特生活的一部分。没完没了的旁敲侧击不仅来自于某些医生,
还来自于那些试图把她弄上床的病人们。他们得到的反应和医生们得到的一样。我
决不会让这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来碰碰我。
而她真的就相信这一点。
在一个忙得不可开交的上午,迈克又打来了电话。
&ldo;嗨,姐。&rdo;
凯特知道下面又是什么事要来了。她把能节余下的所有的钱都给他寄去了,但
在她内心深处,她也明白,不管寄去多少钱都不会够的。
&ldo;我真恨死自己老来麻烦你,凯特。我真恨。但是我又有点小麻烦了。&rdo;他的
口气显得很紧张。
&ldo;迈克……你好吗?&rdo;
&ldo;噢,挺好。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我欠人一点钱,他急着要回去,我想知道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