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吧。”崔少言看了付靳一眼,“要没别的房客的话。”
“阿姨肯给你这么多钱交房租吗?”蓝音将三只邦尼兔放沙发上,结果被缩在抱枕中间睡得蹬腿的橘子吓了一大跳。
“我现在…姑且算在自己赚钱交房租。”崔少言不大好意思。
“做兼职?”蓝音问。
“某人扬言给我打工。”付靳走去给她倒了杯水,“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开始上班。”
“明天就开始!我不说了好多遍了吗!”崔少言边收拾边喊,“哎给我也倒杯水。”
“你自己不会倒吗,年轻人多动动。”付靳只得再走去倒了杯。
“肉偿啊。”蓝音表示明白了,绕着屋子开始四处参观。
崔少言合理怀疑付靳肯定是挨了他拖箱一杆子后记仇了,给他倒了杯滚烫的开水,塞他手里抱过橘子就走了。
这是猫都不借他玩了,现在的中年人也忒小心眼儿了。
崔少言蹲在地上将箱子一个个打开,没过一会儿大厅就成了垃圾堆。
他不会收拾,蓝音也不会,一堆东西捡来捡去半小时了还依然是乱的。
蓝音从角落捡起一个黑色琴包,拉链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崔少言的名字,“这是以前我们送你的小提琴?”
“啊…哎别看了!”崔少言几步跨过来,然而蓝音已经拉开了琴包。
木色的琴身露出来,值得庆幸的是还没长毛,蓝音像是很怀念,取出了琴和琴弓。
“已经很久没拉过了。”崔少言说。
琴是好琴,俩兄妹当年送给他做十岁生日礼物,还手把手教他怎么拉,如此一来状似只会犯浑的崔少言还算有一技之长。
蓝音持稳琴,略微侧过头熟练地一拉琴弓,姿态优雅得像个真正的演奏家。
锯木头似的怪声传出,崔少言反射性捂上耳朵,蓝音及时停了下来:“音全跑了!多久没拉了啊,你还会拉吗?”
“…我也不确定。”崔少言重新蹲下去收拾。
蓝音索性坐沙发上替他调音,随口问道:“你现在还和你妈一起住吗?”
“差不多吧。”崔少言其实不大想聊这个,但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他们依然没离婚,就是分居,可能离了各自面子上挂不住吧。”
“嗯。”蓝音很专注地调着琴,“那你过得怎样…你妈对你好不好?”
“挺好的。”崔少言站起来,去冰箱找冷饮,“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她以前,不总说要扔掉你吗。”蓝音说,“你被吓哭过好几次,后来你爸妈离…分居了她把你带走,我和我哥都挺震惊的。”
崔少言听见“吓哭”莫名就笑了,看见可乐罐上贴着写了“少喝”的便条,就径直拿出了可乐:“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了。”
“说得像你已经长大了似的。”蓝音将调好音的琴放进琴包里,说:“崔崔,我今天来除了找你玩儿,其实还想找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