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琳觉得比利变了。他像变个人似的,态度强硬而且想甩掉她。他处处躲着她,这对玛琳是一种伤害,因为他在监狱时,她从未与其他男人约会过,她全部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出狱后的一周,他在下班时来接她,他似乎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轻声说话而且彬彬有礼──就是她喜欢的──她很高兴。他们驾车前往科梨溪,这又是一次愉快的兜风,然后回到春日街,桃乐丝和戴摩出去了,他们进入他的房间。自从他回来后,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真正单独相处,没有任何争执;也是第一次可以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机会。由于太久没拥抱过了,她反而感到有些害怕。
他一定感觉到她的惊吓,他松手。
「怎么了,比利?」
「我才要问你怎么了?」
「我好害怕,」她说:「就是这样。」
「怕什么?」
「已经有两年我们没能在一起了。」
他下床,穿上衣服,「好吧!」他抱怨道:「我已经没兴趣了。」
分手突然降临。
一天下午,比利出现在店中,这让玛琳错愕不已,他要她一同开车去雅典市,在那儿共度一个夜晚,然后第二天早上到学校接凯西,再开车回兰开斯特。
玛琳回答她不想去。
「我会打电话给你,」他说:「看你改变了主意没有。」
但是,他并没打电话来,几天后,她知道是汤贝芙陪他去雅典市的。
怒气下,她打电话给他,说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或许我们该忘掉一切,全都过去了。」
他同意她的说法,「或许事情有了变化,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我不希望你再受伤害。」
她知道现在已无挽回的余地了。但是,两年的等待最后竟成一场空,这让她十分难受。
「好,」她说,「那就结束吧!」
戴摩担心的是比利的谎话,这孩子会在做出一些愚蠢疯狂的事之后说谎,以逃避惩罚。医生曾告诉他,不能再让比利说谎。
戴摩对桃乐丝说:「他不是笨孩子,他太聪明了,但聪明反被聪明误。」
桃乐丝的回答只有一个,「这不是比利,是另一个比利。」
对戴摩而言,比利除了绘画之外,没有其他天份或能力,他从不肯接受别人的劝告或指示,戴摩说道:「比利宁可听陌生人说的话,也不愿接受熟人的劝告。」
每次戴摩问比利是谁给他消息或建议时,比利的回答永远是「是我认识的人告诉我的!」他从未提起对方的名字或解释「认识的人」是谁或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