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先走了进来。
这粮铺看着也没什么稀奇的,老婆婆也不识字就是想问问“你们这新开的粮铺粮食是不是便宜些啊?”
“那是自然了。”一个小伙计赶紧上前同老婆婆搭话。
伙计很是热情地将铺子里的粮食价钱告诉这老婆婆。
他也说了他们铺子里有京城都没有的小吃米粉,而且这粉是细粮还便宜,十文钱一斤比豆子还贱,蒋文菡最后还是将价钱提高了些,毕竟太便宜的东西他害怕有人觉得他是用什么怪东西坑人。
蒋秀才和陈二牛只让蒋文菡拿主意就行。
可就算是已经涨到了以前的米价,十文钱一斤都比粗粮便宜。
那老婆子一听就摆手,只是让人给她多秤一些糙米和麸子。
陈二牛也有预料,但伙计因为蒋文菡给的月钱多很是卖力的推销米粉。
还让另一个伙计煮了几根给老婆子尝一尝。
可这东西便宜了也让人觉得奇怪,一下就觉得这东西不对,白白尝一尝没事,真要她买就不乐意了。
伙计很是沮丧地将老婆子要的东西装好。
小伙计还怪聪明的,说粮食价格的时候都是扯着喉咙喊。
不少人都冲着他们这粮食价格低来买粮。
现在粮价越来越高,难得有个卖得低些的来的人真不少。
这来的人多了,真有那贪小便宜和贪嘴的,一个穿着还算整齐的妇人看这粉雪白透亮,价钱又便宜就动了心,她仔细尝了尝这煮好的米粉。
因为吃粉是免费的,虽说每人只能分一点,但锅子边上围了不少人,她还是好容易才吃上的,这一尝她就发现这东西竟然是米做的,虽然味道有那么一点奇怪的甜,但确实是米做的,她以前就是在大户人家里面当厨娘的,不可能尝错!
她眼睛灼灼地看了眼陈二牛。
陈二牛笑盈盈地说“这位婶子,我们这儿的湿粉十文钱一斤,干粉则是五十文一斤。”
“陈小秀才啊,那我来两斤,不对来十斤湿粉就成,圆的扁的都行。”妇人还真认识陈二牛,她笑着说道。
这好歹是秀才家开的铺子,总不会掺上些有毒的东西,反正东西怪好吃的还精细,她也不管那么多,以前他们家都是吃干饭的,现在一天两顿都是吃稀的,这回她过来本是听了这儿的粗粮便宜,她想要买一些掺和着吃,等粮价能不能降一些。
陈二牛看伙计有些忙不过来,他自己秤了湿粉给妇人。
他做这些事都是做熟了的,基本上东西一提就知道手中米粉多少斤。
“婶子你真买那么多啊,汤汤水水的不顶事啊。”有人见她一口气买那么多东西凑上来问。
“我想买就买了,刚你吃的倒是挺有劲的,你想知道顶不顶事,买一斤尝尝布就成了?”妇人提着买来的豆子和米粉斜睨了凑上来的瘦子一眼,她提着东西赶紧走了。
“嗨!问句话脾气这么大,怪不得家里男人都怕她!”
不管这妇人脾气如何,她的话还真有人听进去了,反正这东西味道不差,价钱又便宜,陆陆续续有几个人买几斤湿粉尝一尝,干粉则是真正的无人问津。
陈二牛卖了一天也就卖了五十来斤湿粉。
这比他一开始想的好多了。
在后院小屋算账的时候,陈二牛低声跟蒋文菡说了今儿的买卖如何。
蒋文菡听了也忍不住说“我还当今天一定只有人白吃白喝,没人出钱买呢。”没见过的粮食还这么便宜,蒋文菡觉得要是换了他,他也得怀疑其中有诈。
“是,师兄说得对,明天我就不来了,要去看看新机子做的怎么样,我以后啊要暂且住在那个偏僻的庄子上,师父留在府上,你有什么事直接找师父商量就行了。”蒋秀才和陈二牛都有些担心那个庄子被发现,所以陈二牛还是决定自己过去看着些。
他对自己的功夫多少还有些底气。
至于蒋宅地窖里的东西,有师父在陈二牛也不担心。
“什么时候走啊?”蒋文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