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只是陈二牛的猜测。
只是他被关在考院里不知外头情况,多少有些沉不下心来,自然也就没有顾及什么文风的事,反正想来那位卢大人应当没有精力阅卷了。
第二场是律法与诗词,陈二牛整夜都没有睡好,只能是先闭目冥想恢复精力,然后再趁着下午快到傍晚那一会不冷不热的时间里答题,府试并不会将人一下关四天,每一场结束晚上交卷后可以活动一时辰但是不能喧哗也不能交谈。
回去之后还要被搜身一次,在每场考完要是有人想要如厕也可以申请由两个衙役跟着去。
这糟糕的环境让陈二牛有些不适应。
第三场策问更是直接考的农事和河防,陈二牛先将自己以前写过的文章在心中默了一遍,斟酌着改了些慢慢地誊写在卷子上。
宿主,你为何如此焦急呢?
幼崽六号的身体状态还不错,不过她已经不是个健康的幼崽了。
小河等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才问。
“没从这件事里看到逻辑。不太明白,可能是我想差了,有些事本来就不用讲逻辑。”陈二牛揉了揉自己的眉头。
“她受的伤很重?”
不轻,而且我发现她并没有即时的救治,后续的伤口发炎问题更大些。
小河客观地说。
“伤处在哪儿啊?”
首先是肩膀上的刀伤已经发炎,她的身上有扭伤,用力过猛导致的,她毕竟还在生长阶段,但重要的不是腰的问题,现在应该发展到了坐骨神经痛的阶段了,症状大概是坐不住也站不直的状态,脚趾麻木。简单来说应该就是站卧坐行都不舒服就对了。
“就这样都没被发现,真不知道这林州城的守兵是废物,还是这人够能忍的。”陈二牛听到小河的描述眉头忍不住颤了颤,他生病的时候已经够难受了,没想到还有这种病。
宿主觉得她是好人了?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瞎猜的。”陈二牛将卷子收好防止晚上下雨,这考房看着就很是脆弱,陈二牛调出一个炼铁的记录片看了起来,他想要等这次回去有些时间去庄子上自己搭一个高炉。
宿主你刚还挺关心的样子,现在就学习了?
宿主的脾气它是越来越计算不准了。
“闲着也是闲着,我不忙起来就会担心外头的事,希望这城中抓人别误伤了人才好。”陈二牛除了惦记着这个奇怪的幼崽六号以外就是担心师父在外头会不会出事,不过王秀才和师父好歹是秀才,想来应当不会有事。
陈二牛尽量将注意力放在纪录片上。
好容易才熬过这四天。
可因为这考房是圆形排列,他们想要出去还要等,陈二牛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官吏喊他的名字,他快速地从考院出来,只是这回只有蒋秀才赶了辆牛车来接他们。
外头来接学子的人不多,现在也没有交头接耳的人,都是在离着衙役远远地站着。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陈二牛他的情况还算好,并没有生病只是精神略有些萎靡,王合出来的时候腿都在打哆嗦。
陈二牛将他扶住,现在谁身上都不算干净,两人也不嫌弃对方身上的味道难闻,陈二牛先带他上了车,周楠升自己爬上牛车前问了句“蒋秀才怎么只有你一人过来,王夫子呢?”
“王秀才有些受惊不过没什么事,你们回了客栈就老老实实带着,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蒋秀才一拉牛带着他们先回了居住的客栈,然后才驾车回了雨花巷。
蒋秀才一路上没说话神情很是严肃,直到将牛车牵进铺子蒋秀才这才开口问道“二牛你们没什么事吧?”
“没有啊,先生外头出什么事了吗?”陈二牛跟着蒋秀才往屋里走问道。
“是出了些事,你们刚一进考院,府衙和林州守兵就将整个府城搜了一遍,简直是搅得天翻地覆。幸亏我同王秀才多少有些体面,不过王秀才到底年纪大了,被这么一惊出了一身冷汗生了风寒,现在已经好些了,只是不好出门吹风,这不这回就我一人去接你们。”
蒋秀才到底是跟着陈二牛锻炼了许久的身体,现在风寒之类的病是不大会找上他了,他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遇上了士兵半夜来翻检蒋秀才也很是淡然。
只是他担忧正在考府试的二牛会不会出事。
听到这府试还算顺利他也就放心了。
“我说这街上怎么连一个摆摊的都没有。各家紧闭门户卖水的人也不吆喝了。”整个府城静悄悄的,陈二牛早知会是如此不过对着师父还是要装作不知。
“卢渊伤得那么重,路刺史依靠卢家自然不能轻轻放过。”蒋秀才这些日也打听了些事,他在府城中不少产业,这刺史府上人多嘴杂又掺和上了府兵想要打听并不难。
陈二牛顺势问道“卢大人伤得很重?那卢氏?”四日了就算卢家本家还没有得到消息,这卢家在禹南道的旁支应当已经知道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