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裴与屠怀里挣脱出来时,平教官衣衫也乱了,衣服上再也没有其他alpha残留的信息素,尽是辛辣浓郁的龙舌兰酒味,一根长尾巴从裤腰缝隙里伸出来,尾巴尖儿不自觉地甩了甩,他有些恼羞成怒,并很不讲理迁怒到弹弓身上。
平墨一脚踢在弹弓后背上,“捡个柴火这么慢!”
弹弓:“??!qaq”
你俩谈情说爱,用信息素压制我就算了,现在又直接上脚踹了,你们这对狗男男,还是人吗?
正在这时候,裴与屠拎着那只剥了皮的巨型白鼠,高高大大地蹲在弹弓身边,小声问:“我老婆是不是可爱爆了?”
弹弓:“……”要说漂亮我双手双脚赞成,但这臭脾气哪里可爱了?再说了,我多看他一眼你都要挖我眼睛,我哪敢说可爱?但说不可爱,好像也会挨打。
好在裴与屠根本没打算听他回答,兀自望着平教官,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得到平墨的侧脸,他皮肤本就白,一点红晕透出来,便成了诱人的樱粉色,长睫毛的阴影打在窄挺的鼻梁上,五官精致得像是从工笔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裴助教欣赏完了自家oga,才将那只已经拨好皮的白鼠扔给弹弓,吩咐:“处理干净,半小时后吃饭,我家平教官都饿了。”
弹弓:“……好的大哥。”
奴役俘虏的同时还不忘撒狗粮,大哥你是真狗。
火还是成功升了起来,平墨嫌弃烟熏火燎的味道,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埋头仔细擦自己那炳刀,只留下“战俘”弹弓一瘸一拐地、勤勤恳恳地料理食物,裴与屠则站在一旁监工。
毕竟在食物里下毒不是小事,而这地方看毒虫蛇蚁应该不少,只说那颗一人多高的洋红色蘑菇,看起来就毒性猛烈。
虽然没有作料,可烤肉的香气也很快飘散出来,裴与屠勒令弹弓先吃,确认了白鼠肉安全之后,才将最嫩的部分割下来,仔仔细细切成小丁,放在白粥里滚得烂熟。
碎肉随着白粥翻滚,热气袅袅,香气扑鼻,看得弹弓口水汪洋,可平墨却吃得兴致缺缺,好像那不是营养软糯的早餐粥,而是一份比较新鲜的营养剂,吃它就是为了补充体力,完全尝不出来滋味儿。
裴与屠像是读懂了弹弓的疑惑,小声跟他解释:“oga都是娇气的,越漂亮的越娇气。”
他甜蜜地想:又挑吃又挑穿,很不好养的。
弹弓很机灵地表忠心:“大哥您放心,只要绕我一命,这一路我一定伺候好尊夫人。”
裴与屠被“尊夫人”三个字取悦了,哥俩好地拍拍他肩膀,和颜悦色地说:“想要活命,光跟伺候好他还不够,你得再发挥发挥余热,跟我们仔细讲讲白洞的事儿,我们平教官对那个傻逼组织挺感兴趣的,你交代得越明白,我们能给你争取的宽大处理就越多。”
“对了,别忘了润色一下说辞,就把你们那什么太子爷的傻逼和变态多渲染一下,你懂的。”
“……”
平墨和裴与屠用一顿饭的功夫商量出了接下来的计划:驾驶那辆战地机甲坦克,往遗荒基地中央的联军大“指挥部”行驶。
第一,联军大所有oga学生都驻守在哪里,最需要保护、位置也最明确。第二,指挥部处于中间地带,这些变异动植物未必能侵袭到那里,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第三,现在所有通讯器都被切断了联络,只有指挥部内还有发射信号的机器,若是救援队抵达,也会优先找到那里。
当然,如果沿途若能救下学生、教官、老师,就更好不过了。
确定好了方向,三人也差不多将一只乳猪那么大的白鼠肉分食殆尽,便来到了那辆机甲车面前。
那辆机甲车已经被不知名的藤蔓缠得看不出原貌,车门、车窗都被堵得严严实实,“苦力”弹弓撕扯了半晌,擦着一脑袋汗,愁眉苦脸地说:“根本撕不下来,吸盘太紧了,而且这东西变异了,茎叶也不像一般的植物,比钢铁还结实,用手绝对不行,有军刀吗?”
平墨试着用军匕割断,可那些藤蔓生长速度过快,一边割、一边长,导致工程量巨大,弹弓意意思思地表示可以一起帮忙割断。
裴与屠却呵呵一笑:“不可能给你武器,死了这条心吧。”
平教官也表示用不着,他一边对着机甲坦克目测,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很快规划出了割断这些藤蔓的路径。
这东西虽然长得快,却也未必快得过他的刀,平教官对这一点还是颇为自信,“裴与屠,你替我按住……”
可平墨话音未落,裴助教已经先一步行动了。
“你们退后一点。”
说罢,裴与屠一只大手抓住一把藤蔓,另外一只手按住车门,随着手臂肌肉绷紧,那一大把厚重的藤蔓便硬生生被扯断了!
“!!!”弹弓差点没把眼睛瞪脱框,嘴巴也脱臼了似的半天没合上。
平教官倒是比弹弓淡定多了,并成功被他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取悦到,随手割了一段比钢铁还结实的藤蔓,熟练地在他双手上打了个绳扣。
“别打歪主意,这种绳扣越挣扎越紧。”平墨一边警告弹弓,一边闲聊似的说:“没想到姓裴的还挺可爱。”
弹弓:“?????”
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刚才那位姓裴的大哥夸你可爱,现在又轮到你了?但那位大哥一只手就能扯断比钢铁还硬的变异藤蔓,你确定是“可爱”不是“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