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再问了。对不起。”
“不必同我说对不起。我从前便与你说不会有事欺瞒与你的,可唯独无忘斋和魏少,我不能说。”宋怡临揉着文然额角,“你若信我十分,便请信魏少十分。”
十分……宋怡临与魏楚越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情谊?
“魏少,我不敢以性命为他作保,我的性命就是他的。若有一日我不慎遇险,救我的也定是魏少。”宋怡临轻合了眼,言语呢喃,“然,倘若不是有你,我宋怡临定不是今日的宋怡临,但若不是魏少,我早已身死魂灭,说不定投胎进了狗肚子里。”
“宋哥……”文然轻轻拽住了宋怡临的衣襟,明白他这些话有多重,是从未有过的分量。
翌日清早,晨曦方露出角来,老六还醉着,宋怡临更还是昏沉沉地睡着,文然夜里睡得浅,左左右右地琢磨着宋怡临夜里的枕边私语,直到天明都无法理清楚心绪,文然反而忽然明白了为何宋怡临之前从未说过这些事情,宋怡临不想令他无故忧思,也是为了他好。
院内有些声响,文然听见了便起身披衣出去看一出门便瞧见小团子和另一个大一点孩子悄默默地进了院子佝偻着腰背贼模贼样的向柴房走。
那个大一点孩子,昨日文然也见过,叫潘修文,在山坡上与孩子们打闹时俨然是个孩子王。
“云哥哥,云哥哥……”小团子趴在柴房门缝小声喊着傅丞云。
文然笑起来,走了过去:“这么早就来寻云哥哥?”
两孩子一惊,都贴到了柴房门上:“你……你知道云哥哥在哪儿吗?”
“知道,随我来。”
文然将两个孩子领去了傅丞云的屋子,两孩子原本还将信将疑,直到瞧见傅丞云躺在床上睡得横七竖八的才喜出望外地扑过去,将傅丞云几乎吓得要跳起三尺高。
“云哥哥!”
“小团子?阿文?”傅丞云揉着睡眼,“你们怎么来了。”
潘修文拍胸脯道:“我昨日才晓得你被六姥爷关柴房了,今早便来救你脱困,这小毛孩子半路撞见,非要跟着来。”
文然闷声轻笑,这潘修文还真是一片侠义心肠。
傅丞云哈哈大笑:“我没事。”
“哎?你是怎么从柴房出来的?六姥爷平日可凶了,全村都怕他,上次将我关了一日一夜,我爹我娘都不敢来为我劝两句。”
傅丞云眼角余光斜向房门口立着的文然,略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哎呀,你还睡,赶紧趁着六姥爷未醒,收拾收拾赶紧逃啊!”
“啊?云哥哥做什么要跑?”小团子一脸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