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响冷眼看他,把新遗嘱告诉了宁远。
宁老爷子确实取消了宁远对宁氏的继承权,但是给他留下了两间商铺,还有一千万的信托基金。
这笔信托基金不能一次性取出来,但是每月都可以领一笔钱,至少保证了宁远的生活。
宁远沉默,脸上的表情依然像石头一样硬,眼睛里甚至浮现出一丝鄙视。
毕竟,和几十上百亿的宁氏比起来,这点连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还有一件事情,”宁响继续说,“因为很在意,所以我私下里还是再确认了一次。”
“你确实不是老头子的亲生子,老头子立遗嘱的时候大概也知道,”虽然不知道老头子当时为什么一口咬定宁远就是自己的亲儿子,但是人都已经去了,这个谜题大概永远都没有了答案。
宁远一下子抬起头,睁圆了眼睛看宁响。
因为这个动作,他的脸显得更加狰狞,淡青色的血管都从皮肤下直接透了出来。
“所以,老爷子最宠的一直都是你,”宁响说,“只可惜,他最看重的儿子,实在是不成器。”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了。
背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哭,还有头撞击硬物的声音,和工作人员慌张的劝阻拉扯声。
但是宁响没有回头。
说完最后这句话,他觉得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那些往事,都一下子散了。
江城徽正等在门口。
宁响看着他,脸上久违的笑容终于漾了出来。
他完全不顾边上还有其他人,一下子投进了江城徽的怀里。
然后长长的舒一口气。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在江城徽耳边说,“我最近情绪有点不正常,谢谢你一直守着我。”
江城徽没说话,只是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宁响把额头靠在江城徽的肩膀上。
感激和歉意再一次潮水一样袭来。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依然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个人。
无论如何也舍不得。
江城徽揉着他的头发:“律师又在问了,那份遗嘱要不要申请解除。”
“当然要,”宁响毫不犹豫的点头,“上一回,他们也没有给我留下一丁点的东西。”
他可不像老头子,喜欢以德报怨。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