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上了返回辉月的车,此时的心情与来时全然不同了,多了些许感触与隐痛。开车的人依旧是师哥,一路上,他的嘴就没停过,不停的询问我,问我怎么知道野人的身份,问我那天在内屋和村长到底说了什么,问我那个“眼镜”的事。我都没有告诉他真相,随便解释几句作为应付。车上的人太多,我不能说太多,就算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不能告诉他,那些全是我的秘密。
一路上我无心欣赏风景,这风景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只不过来的时候没有下雪。说来也怪,从我们来到辉月以后,就一直大雪不断。车窗也被雪子覆盖,我想欣赏风景也欣赏不了。车里虽然没开暖气,但是因为人多,也足够暖和。
大家在车上讨论着这次志愿者之行的收获,平时作为话痨的我,此时也只时不时搭话,提到我的时候,我也只简单回应,这次志愿者之行,我学到的,不止如何做一个志愿者,不止志愿者精神,也明白了什么是人性。
山路颠簸,这古老山村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们的车只在雪地上留下两条深深的轮胎印。
不知多久,师哥呼唤我,我才知道,辉月已经到了。可能是因为这些天精神压力很大,我都没有睡个好觉,离开五柳村后,舒服多了,在车上,我睡得很香。
“唉,你真是个睡虫,去那的时候你是睡的最香的,回来的时候,你也是睡得最香的。”师哥和我开玩笑。我有些不乐意,我这么累,是劳累所至吧。
“哪有,我工作认真,身子又弱,哪经得起舟车劳顿!”
“是啊,是啊,要不是你,我都不能偷懒呢!”
听他这么说,我开心的笑了,好久没这么开心的笑了,师哥总能在我低落的时候逗我开心,我很感谢他。这时,看到辉月,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内心的声音是:我终于回来了,这才是我的家。
我们走进公司,有专人来迎接我们,在快到辉月时,师哥已经给师傅打了电话。由于是开的免提,他们的对话内容我听的很清楚。师傅说,村长打电话来向辉月致谢,对这次志愿服务活动的评价很高,辉月的领导决定给我们接风,庆祝这次活动圆满结束。
算是这村长还有点良心,没有给我们“差评”。
走进公司后,之前熟悉的同事,都像看着大红人一样看着我们,还祝贺我们成功的完成任务,态度与之前大不相同,让我很不习惯。
寒暄一阵以后,我们就分开了。
我先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刚刚走进去时,一种回家的感觉在我心中染起,我舒适的躺在那张属于我的小床上。又坐起来,看看我的办公桌,桌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没我的钥匙,别人进不来,桌子上蒙灰,也是很正常吧。
我从行李中翻找出了那笔记本,把它重新放回抽屉里,放回属于它的地方,照例,把抽屉锁上了。抽屉的锁上还带有铁锈,我曾试过用手去拽锁,没有拽开,反而是手上蒙上一层铁锈,照我的习惯,每次坐在桌边,想到的肯定是工作,但现在,我只想好好洗个澡。
从进入五柳村,身上就多了一种奇怪的霉味,我迫不及待的想洗个澡。
我把润肤露抹了一身,护发素什么的都用上。我可想“他们”了,当时出发时,师哥说他带好了洗发露,我怕重,就没带,结果他带的是清扬男士洗发液,亏我那么信任他。
还没洗舒服,电话就响了,我才刚刚给奄奄一息的手机续上命,又不得不拔掉充电的插头,把它放在浴室的架子上。摁下接听键。
“喂,小月啊,师傅给我打电话,他说要见我们。”师哥又提醒到,师傅的语速快于平常,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噢,是什么事?我现在忙着呢!”我不紧不慢的洗着澡,把水关掉了点,怕淋浴的声音影响到通过。
“他没说具体的,我也没听太清楚,总之要快点儿。”师哥的态度有些不耐烦。
“知道了,你先别去,等我忙完,我去找你。”我挂了电话,把浴室里的莲蓬关上。利索的穿好衣服,就锁好门,朝着师哥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穿过走廊,用力的敲门一阵,门终于打开了,师哥一只手正摆弄着他的头发,看起来,师哥又恢复以往的帅气和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