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凤眸微眯,龙非离的目光落到怀中女子沉睡素静的脸上。
从把她变成他的女人那晚起,他唤了她三年的小七。她说,那是她的乳名,因为她在家中排行第七。
三年前,他册她为妃,下面拟了旨意让他过目,不过是政治婚姻,他怎会关心她在家中排位,当时慵懒地扫了一眼便让徐熹去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年家六女璇玑秀质中慧,品性贤淑,甚得朕心,特封为凤鹫宫侧妃。
如果她临死前没有特意提起这事,对于早已尘封在脑角的圣旨,他不会记起那只浏览了一眼的内容,更不会找段夫人询问。
她明明排行第六,却说自己第七。
在死前一刻,她还是含糊其词,现在想起来,她却似乎是在提醒他去寻找一个答案。
如果说璇玑确实排行第六,那他现在他抱着的又是谁?岂非一个子虚无有的人?
李代桃僵?不可能!
在璇玑幼年,两人便有过一面之缘,他无意中看到过她身上的胎记。一点赤痣,宛如朱砂拓在她的锁骨下方,他吻过千百遍。
在辇内,她确实已经死了。
但服下冷香丸以后,她醒过来,后来呼吸虽断绝,但腕间一缕脉息尚存。
手指还扣着她的腕,指甲不觉陷了进去。
冷香还未逆天,他从来不怕果报,既然药出自西海,那么他就要仙砚台把她救活,哪怕只是一具行尸。
她身上似乎埋了太多秘密,他要她给他谜底,他要她陪着他。
女子的桃粉束腰随风轻轻动,玉白的指抚过她的腹部,眸如深水。
这死胎不能留在她腹里。
“小七,我们现在就去仙砚台。”他轻声在她耳畔道。
烟尘却骤然扬起,一骑急驰入刑场。
那人跃下马,掀了披风盖头,却是一名女官,她走到龙非离身边跪下,急声道:“皇上,太医说漪妃娘娘腹中龙胎有危险,娘娘惦记皇上,昏迷中不断念着您的名字,请皇上速回。”
漪妃,雪松宫的主子。
“没了?这最紧张的关头你好歹让我再看一眼,让我知道龙非离到底做了什么决定?是去了仙砚台还是回雪松宫?”女人抓狂。
“看了你能做什么吗?”男人淡淡道。
“貌似不能。”
“那还看来做什么?”
“流景,求求你。”
男人冷哼,“还用看吗?年璇玑就一半死不活的木乃伊,又是背叛者,如果我是龙非离,那么我绝对不会去仙砚台。”
“那是你,不是他!”
“无论他去了哪儿,已经没你的事了,朱七。”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刚才你明明已经把我的魂魄拉走,又让我回去和他说那几句话?”
男人轻笑,“阿七,你为了他连命也不要,如果我不这样做,你似乎太可怜了。”
“流景,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龙非离去了仙砚台,那么璇玑就不用死,我就能回到她的身体里。他现在已经消了杀意,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
“即使年璇玑的肉体被仙砚台的人治愈,你的魂魄也不能再回到里面。”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