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没有人应答,但是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银杏站起来,伸长脖子往外看。
江盼盼打开门,“来了来……怎么又是你。”
“盼盼,我……”
“有多远滚多远。”
“哐当”一声,木门重重关上。
江盼盼黑着脸朝银杏解释,“是那个不要脸的负心汉,雷大军。”
话音刚落,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盼盼,你让我进去,进去再说。”
江盼盼翻个白眼,“赶紧滚,再不滚我报警,别以为我好性儿。”
“盼盼……”
“雷厂长日理万机,我这里小小的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要是再不走,我不介意让别人知道你在这。”
江盼盼的话音落下,屋外一片安静。不一会,脚步声响起,又慢慢的消失。
“贱。”江盼盼朝着门外的方向,愤愤的吐出这个字。
重新坐回到银杏对面,端起茶杯牛饮,一口喝个底朝天。重重的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咬牙切齿的对着银杏道,“负心汉的厂子倒闭,他是厂长,正焦头烂额,倒想起我来了。找我干啥,找他的小情儿啊。”眉眼间净是不屑。
银杏执起茶壶,给江盼盼倒了一杯茶。
“你能帮他走出困境?”
“我不能,但是那副画能。”
“画?”
“唐寅的画。”
银杏这回真惊着了,眼睫毛上下快速的扇几下,“你还有如此真品?”
“本不是我的,现在是我的。”江盼盼眉梢上都挂着得意。
银杏恍然大悟,头朝屋外点点,“以前是他收藏的?”
“他爷爷以前在废品收购站上班,捡了一筐子字画,只可惜不识货,放在家里蒙尘。结婚后,我直接要过来了。”
“你会鉴别?一眼认出此画非凡品?”然后收入囊中?
江盼盼“噗嗤”一声笑了,“我一个学文学的,跟古董鉴定完全不搭边。母校有位教授会鉴宝,我偷偷的带着东西拜访人家。一筐子东西,除了那副画都是赝品。后来我又请专业人士看过,结论一样。”
“如此贵重的东西,他当时心甘情愿的放手?”
“怎么可能?”江盼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银杏,“他上个月碰到那位专业人士,才晓得那副画价值千金。跑我这里闹了一场,我可不是软柿子。你说是你的,你拿证据来啊。”
说到激动处,江盼盼端起茶杯,又是一口干。
“闹到警察那,他一问三不知,连那副画长啥样子都不晓得,警察问公婆,他们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也不怪他们,从没打开过画,能知道啥。”
如果要问银杏的听后感,她只有一句话,没知识真可怕,摇钱树放在面前都能扔出家门。
“负心汉想把画卖掉,买下厂子,私有化。想得美,有我在,他这辈子就别想翻身。”江盼盼恶狠狠的放话。
银杏不晓得江盼盼哪里来的底气,但是女人一旦心底有恨,爆发的后果一般不堪设想。
君不见,多少人翻船都是因为女人,要不是原配不甘,要不是三四五不满无法上位,本着我不好过,你也不好过的念头,来个玉石俱焚。当然,她们最后肯定焚不了,焚的都是男人。
“你老……雷大军在哪个厂?”
“食品厂。”
“食品厂?就是那个发不出工资,工人背着被子到房顶睡觉的那个厂?”
江盼盼摇头晃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来事情闹得挺大,连你这个不在本地居住的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