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啊,终于等到寒假。
带着写满爸爸妈妈“罪状”的三张纸,跟妈妈回到爷爷奶奶家。
很开心很兴奋。
哼,太姥姥和姥姥姥爷管不住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肯定可以。爷爷比爸爸官大,奶奶比妈妈厉害。
爸爸说过,上级管下级。
结果欢迎他的只有奶奶,爷爷不在。奶奶说他下连队慰问士兵去了,要几天后才能回来。
他好失望。
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决定等爷爷回来再说,爷爷官最大,管得住奶奶,不像爸爸,什么都听妈妈的。
终于等到爷爷回家,飞奔过去抱住爷爷大腿,和爷爷玩,不跟妈妈和奶奶出去。
许父听完孙子的童言童语,哭笑不得。
再翻看手上的三张告状纸,只见上面写了足足六十八条,用阿拉伯数字标注的很清楚。有很多错别字,还有很多字用拼音代替,无一例外全是对爸爸妈妈的“控诉和不满”。
“爷爷,你一定要替我讨回公道。”
爸爸罚他站军姿,开始说一个月,后来又找借口增加,反正他天天都得站。妈妈让他写检讨,还让他自己念,他好可怜。同学们的爸爸妈妈都很和蔼,他爸爸是个妻管严,妈妈是个母老虎。
“一会我就打电话骂你爸爸。”许父是个严父,却是个慈祥的爷爷,对孙子快要有求必应。
“那妈妈了?”十六时刻谨记还有妈妈。
“嗯……我让你爸爸说说她。”
“爷爷,不行的。爸爸管不住妈妈。”
“那你说咋办?”
“爷爷,你给奶奶说,让奶奶管妈妈。”
“行。我晚上就给你奶奶说。”
“爷爷,我最爱你了。”十六的小嘴像抹了蜜,说出的话甜在许父心口。
正在外和许母逛商场的银杏,以及在操场上训练士兵的许扬,各自打了三个大喷嚏,完全不晓得儿子的“良苦用心”,找了家里最有话语权的人对付他们两个。
于是乎,刚到十二点,许扬接到家里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老父亲劈头盖脸的骂声,骂他对十六太严格,必须取消晚上的站军姿。
许扬揉揉耳朵,要不是骂声太熟悉,他都想问一句,“护犊子的老人家,您是哪位?”
觉得自己非常冤枉,他对十六哪点严格了,就让那小子站一个军姿而已,风不吹雨不晒的,比他小时候好太多。犹记得他五六七八岁时,每天早上一小时,晚上俩小时,雷打不动,做不好还要到大院里蛙跳。
猜到肯定是十六告状了,明年就让他每天早上站两小时。
这就是告状的代价。
全程,十六在一旁默默监督。
掏出小本本,默默在爸爸后面打个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