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雷豹进来禀报:“皇上,富宜宫派了人正到处找您,说是有人不小心说漏了嘴,鄂姑娘已经知道单将军的事,正哭着要出宫呢?!”
李攸烨变了脸色:“哪个胆大包天透露的!”急急忙忙下楼去了。
她走后,那隐于屏风后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你能否解释单伦尊的事?”
“万物生长皆有其规律,伦尊的事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所以我无法挽救!”
“哀家明白!”
江后望着月光下的那道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身影,笑容平淡,视线从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掠过:“她有名字吗?”
那人摇摇头。
“按照玉瑞风俗,孩子名字由家里长辈来取,才算吉利!”
江后笑得娇然婉转,权洛颖表情略有些呆怔。不输对方的幽幽风华下,掩藏着一颗抖颤的心。江后觉得她比自己年轻时表现好多了。背着身子在屋里幽幽踱步,“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凤凰择梧而栖之,哀家就为她取名‘栖梧’,如何?”
“栖梧?”权洛颖默念着这名字,突然感到肚里宝宝动了动,笑容不自觉漾开在脸上。
江后柔柔笑了,仿佛完成了一件心事,看着她幽幽道:“说好了,哀家答应你们的要求,但到时候,这孩子的去留不能光由你们说了算!”
权洛颖心里一黯,转身,有湿涩的液体汩汩流出,她低头抚着小腹,淡淡吐道:“一言为定!”
李攸烨来到富宜宫时,富宜宫已经乱了套。鄂然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要出宫去。可是此时宫门早已关闭,擅自出宫乃是大罪。两个宫人竭力摁着她不让她动弹,上官凝脸上挂着泪,一边让宫人动作轻点,别伤着鄂然,一边又不住地劝鄂然冷静点,派出去的人迟迟没有李攸烨的消息,她身子本来就虚,加上一焦急,直接就撑不住了。李攸烨一进来就看到素茹扶着她从鄂然房里走出来几欲晕倒的样子,李攸烨急忙奔过去,接过她抱在怀里,听着房里的动静,心里一沉。
“凝儿,你怎么样了?素茹,快去叫太医来,来人,还不快把皇后扶会殿里歇着!”她心里着急,就又竖眉毛又瞪眼,把周围宫人都吓坏了。上官凝拽拽她袖子,“我没事,你快去劝劝鄂姐姐,宫里人不小心说漏了嘴,我们都以为她睡着了,没想到她是醒着的!”
“好,我知道了,你赶快去休息,别说话了,有我在!”宫女把她扶回寝殿,李攸烨抹把冷汗,急忙进了鄂然房里。
看到两个宫人把她押在床上,李攸烨勃然大怒:“你们在干什么?放开她!”
那两个宫人吓得跪在地上,鄂然突然从床上挣扎起来,扑到李攸烨身前,恳求道:“我要出宫去,带我去见他,求你了!”她的头抵到李攸烨肩上,红肿着眼睛,慢慢在她面前跪了下去。
李攸烨连忙蹲□来,“鄂姐姐,你冷静些,现在夜已深了,伦尊也睡着了,朕明日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伦尊!为什么?”鄂然嘶哑的哭声,仿佛鞭子一样,一下一下抽在李攸烨身上,她想,如果不派伦尊出征,或许就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鄂姐姐,伦尊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朕,朕会下令让全国的名医来给伦尊会诊!”
正当李攸烨眼里夹着泪珠,茫然不知所措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柔软的声音。
“让我来劝劝她!”
李攸烨扭头看去,只见皇奶奶出现在门口,而她旁边那轻纱遮面的女子,上前一步朝她走过来。李攸烨还未缓过神来,那股似曾相识的清香便歇在身边,从她手中接过了鄂然,揽在自己怀里。抬头看了李攸烨一眼,又很快地闪开。
“烨儿,你且出来等候!”江后在外吩咐。李攸烨听到了却没有立即行动,她看了看鄂然,又看了看眼前这女子,眼睛不自觉循着她的影子而动。纤细的手指,娆美的青丝,仅露一半的脸孔,以及铺展在地上的雪白裙裳。她怀疑她就是那天晚上在王府里抓到又被她跑掉的那个人!
疑惑地走到门外,问江后:“皇奶奶,她是谁啊?”
“她是哀家的故人!”
“这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