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祸转身给徐廷轻轻的掖了一下被子,只看见那张小脸还是那么苍白,透着无助。
“娘……”
徐廷忽然皱起小小的眉头,带着哭腔:
“娘……廷儿不走……娘你跟我们一起走……”
苏九祸吃了一惊,紧紧的抓住徐廷的手:
“廷儿不哭,不哭……”
“母后……你们放开……放开本殿下……母后……不要……”
渐渐的,男孩的声音哭的凄厉起来,揪得苏九祸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把人抱在怀里拍着后背,耐心的哄着:
“廷儿不哭,不哭,母后在这儿……”
好一会儿,徐廷才渐渐止住了哭泣,只是抱着苏九祸不撒手。
背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苏九祸身后的顾斋。
他面色沉静如水,看着苏九祸不发一言。
苏九祸轻轻的拍着怀里熟睡的徐廷,头也不回的来了一句,声音极淡:
“顾先生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些什么。”
实际上苏九祸的大脑也是一团浆糊,感觉乱糟糟的,理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如你所想,徐廷,正是当今失踪了四年的嫡长子,徐廷和。”
一句“嫡长子”惊得苏九祸差点没有原地蹦起来,我滴个乖乖!她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皇子的老师?
“既然是嫡长子,那为什么会……”苏九祸狐疑道。
顾斋重重的叹了口气,借着烛火看向苏九祸一张充满探究的脸。
“实际上我也是无意间发现。”顾斋顿了顿,继续道:
“四年前,先皇后夏湄安被人告发是前朝余孽。”
“前朝余孽”四个字一出来,仿佛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不对啊,苏九祸心想着。她虽然处于寨子内没怎么出来过,但是关于当今皇帝跟先皇后夏湄安的事儿倒是听说一二:
“我听说先皇后与皇帝感情挺好啊,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更遑论先皇后曾经以身试毒救了皇帝一命。而且先皇后与皇帝大婚那日,皇帝真的是万里红妆亲迎,可谓是隆宠非常。”
顾斋点点头道:“当时在整个大昭国都被传为佳话。”
“但是为什么后来……”
苏九祸有些不解。
明明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为什么最后落得个劳燕分飞的下场,甚至赔上了命……
“你不在庙堂,自然不知庙堂之事。”顾斋喝了口茶继续说着:
“对于帝王来说,一切潜在的可以威胁到他权利的因素,哪怕是他的枕边人,也是照杀不误的。”
听罢,苏九祸不免打了个冷战。
忽然——
苏九祸示意顾斋上前抱着徐廷,一面解下腰间的长鞭道:
“有人来了。”
说罢,提了长鞭就出了门。
今晚的月色显得有些寂寥,风带起树木的影子,沙沙作响。
“来了。”
苏九祸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似乎在嘲笑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把自己围了个水泄不通的黑衣人。
“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