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在意别人议论。”王楚斩钉截铁地说,“我和李向阳的位置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还有最关键的,我若再成家,儿子就真无家可归了,所以,你不用劝我了,今后我只负责李浩然健康成长,其他的,我不会再考虑。”
李萍萍点头,“好,我不劝你了,你有你自己的想法。”
两人的谈话结束,王楚把目光望向更远方,整个城市在半空中升起又散开的烟花迷失了双眼。这个冬季没有积雪,南疆本就很少下雪,干燥和干冷一直伴随,风稍微轻轻一吹,微小细粒的灰尘便弥漫在整个夜空,刺骨的寒风吹得脸上有些发疼,或许这样的寒冷天气更适合窝在家里看联欢晚会。
冷让王楚浑身打了一阵寒战,她俩商议离开,从蒙古包山顶沿着木板阶梯往下走,又经过红色和紫色铺成的塑胶跑道,最后在停车场开上车回了家。
其实,新疆的年只有七天就简单结束,七天后年味基本退去,图木舒克这座小城市更是没有多少年味,七天后离开的人便离开,返回图木舒克上班的人便陆续回来。
年初三,杨智慧打电话,说马上到图木舒克,去完婆婆家便来找她。家住喀什古城的同学吴丹和郭文霞同学打电话,说同学好久没见,出来聚聚,还说多年未联系的上海同学黄传栋回来了要聚聚。王楚安排了这顿饭局,定在了中午两点,于是,她给医疗公司的同学孔少打了电话,“孔少同学,吴丹和黄传统,还有杨智慧都回来了,我们一起聚聚呗!”
“你还敢聚会?”孔少电话那边传来了声音。
“咋滴了?老同学叫你吃顿饭还请不动是吧?”王楚埋汰。
“不是老同学,你没听说啊,疫情严重,已经四十多万人流入各地,我们本省都有一例了,我劝你还是别聚了。”
“你看你,不想来就不想来呗。”王楚对电话通另一端的回答极度失望,“编造这个玩意来,再说了,那个叫什么的东西跟我们有啥关系呢,山高皇帝远的,还能传到这戈壁滩来?”王楚没有听清孔少所说的代名词,便挂断了电话。于是她便拨通了医院的同学杨芳,而杨芳同学说,“亲爱的,我去不了,我们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天都住在医院了,但是王楚我劝你,疫情严重,黄传统还是从上海来的,一路上接触了多少人我们谁也不知道,你还是取消聚会吧。”
挂断电话,王楚也没弄清究竟是咋回事,她不甘心,又给派出所所长梅成阳打了一个电话,“梅所长在干嘛呢?”
“哎呀,美女作家同学,过年好啊,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这不想请梅大所长出来吃个饭嘛,这过年马上结束了,我们聚聚呗。”
“美女作家同学,聚会就算了,我们二十四小时战备,去不了啊。”
“究竟咋回事?”王楚蒙圈中,“发生什么事了?”她的好奇心极度膨胀,“听孔少爷在说什么武汉的啥东西,杨芳都住医院了,究竟是咋回事啊?”
“美女作家,你是作家啊,你都不了解国家大事吗?武汉发生了疫情,已经有很多人感染,新疆已经有了一例,图木舒克过年这段时间武汉过来的流动人口达两万多人,聚会的事你就别想了,别再出门,做好防护。”
“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咋不严重啊,病人通过吐沫气息就能传染,只要传染了三到五天就能送命,就是不死也很难再治愈除根,为了家人健康,取消聚会吧。”
挂断电话,王楚坐在沙发上,她立刻打开手机百度搜索“疫情”二字,首条新闻湖北武汉“新型冠状病毒”简称“新冠病毒”感染多少人,死亡多少人。往下看,国家领导人作出重要指示,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坚决遏制疫情蔓延势头,全力以赴做好疫情防控工作。再往下看,有个叫钟南山院士发声,武汉封城,禁止发烧人员离开武汉,禁止“超级传播者”产生,要预防人传人,要有严格的隔离措施和医疗救治。
钟南山,这个名字如雷贯耳,2002年的广州sars非典病毒席卷全球,这个年询的六十六岁老人临危受命,在广州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历经半年时间,战胜了非典病毒,根据数字,那场非典死亡人数694人。
王楚为这个数字倒吸一口冷气,母亲从房间出来,“哎呦呦,国家出大事了这次。”母亲的惊讶不亚于王楚,“武汉出现了疫情,都死了好多人了,新疆都有一例了,哎呦天呐,真的好可怕来,你赶紧打电话让浩浩回家,别让他在外面乱跑啦。”
接着吴丹电话打来,她接听了电话,“在哪儿呢?我到了。”电话那边传来声音。
“我在家。”王楚回答。
“我到啦,你出来吧,我和郭文霞黄传栋在一起呢。”
“要不你们来家吧?我在家里做。”王楚说。
“哎呀这么多同学呢,你父母在,我们也不好意思去,咱在外面随便吃点吧。”
“****的事你听说了吧。”王楚解释,“孔少、杨芳和梅成阳都不来参加聚会,咱们就别聚会了吧?”
“哎呀,还没到咱这里,快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