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脖颈左侧微微一凉,脑中一片空白,时间似乎静止。
惊呼声起,四面八方。
只见长剑架在脖子上!
“方殷胜,高明败。”蒋长老扬声喊一句,震落一地眼珠子。
方殷收剑,长剑归鞘。
“慢着!”高明狂吼一声跳起,已是目眦yu裂其声嘶哑:“我还没有准备好!我还没有出手!我的剑还没有出鞘!怎能如此!我不服!不服!”蒋长老连连摇头,皱眉斥道:“放肆!信口雌黄!你立在那里直有数息时间,怎就还没准备好?你在做甚么?做梦么!下去!”高道士面se悲愤而委屈,而急切万分,看上去又要哭了:“我不服,我不服,动手招呼儿都不带打一个,没有这样欺负人……”
“你既不服,那就再来过。”方殷微笑道。
“你说甚么!”高道士蒋长老齐声开口,以为各自听错耳朵。
——那就再来过。
本就大势已去败局已定下,此时无异于绝处逢生喜从天降!高道士又一次由绝望化生狂喜,暗道老天开眼老天开眼让他昏了头不知死活,实在是天助我也!他自喜极而泣,蒋长老却不肯做,话出一再收回一再反复一再不作数,公平何在?又置蒋长老威信颜面于何处!不成!不成!蒋长老还是摇头,坚定坚决!
“不妨不妨,算你帮我一个忙,我是想——”方殷过去低语一句,话说一半又回来:“这一战我要借你立威,高道友,对不住,所以我还是再给你一个机会。”高明一听之下,肚皮几yu笑破,却不动声se,只道多谢多谢。
一片哗然声中,蒋长老说道:“也罢也罢,既然如此,那就再比过。”
也是有些好奇。
但见二人相对而立,四下又静,瞪大眼睛。
只余风,动衣袂,忽忽有声猎错作响。
“准备好了么?”蒋长老问道。
“好了!”高明扬眉剑出鞘,双目灼灼骈指抚青锋——
“准备好了么?”蒋长老问道。
“好了。”方殷拎了青钢剑,闲闲淡淡无落亦无着——
“开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人长剑斜起,不快也不慢,无招无式简简单单,而剑身就那样轻轻松松搭在了另一人的脖颈上——
一般!
时间再度静止,空气好似凝固。
“你输了。”方殷微笑说道。
这时蒋长老恰恰侧过了身,还没有来得及走出一步!
台下忘了惊呼。
高明脸上眼中除却惊愕还是惊愕,一动不动有如泥塑木雕。
从头至尾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