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理智上再清楚,这个人并不爱她,这个人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感情上却不是她想放下就能放下的,她仍旧担忧他、在乎他。
不然,她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来作甚?
当真来找他要休书?
那不过是她自己骗自己的说辞!
她不过是见不得他难过而已。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却也拿这样的自己没办法。
见她半天不响,男人又笑了,笑得绝艳,也笑得轻佻,他忽然倾身,凑到她的耳边,邪魅地吹着热气:“难道……你就不想给本王生一个?”
苏月浑身一震,忘了动。
屈辱从心底一点一点泛出来,深绞着她,她伸手,将他大力推开,转身,就往外走。
他可以轻视她,但不能轻贱她。
他怎么可以拿她的感情作为戏谑的谈资?
果然不该来。
心口钝痛,她拉开门闩,可她的门刚刚打开,脚还没有迈过门槛,一股劲风骤然从身后袭来,“嘭”的一声将她拉开的门闭上,她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背上蓦地一热,已经有人自身后抱住了她。
“别走……”
苏月一震,身子僵住。
他本就只着一件单薄的寝衣,又加上酒精的作用,苏月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子的火热滚烫,以及胸口有力的震动。
她闭了闭眼。
这算什么?
在他眼里,她到底是什么?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而且越来越不懂。
“商慕寒,你到底想要怎样?”
无情的人是他,温情的人是他,伤她的人是他,救她的也是他,推开她的人是他,拉住她的人还是他。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如此无常,她越来越觉得,他就像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分裂到极致,也矛盾到极致。
她不知道他在抗拒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
她只知道,这样的他,她惹不起。
“商慕寒,放手!”
“不放!”男人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氤氲酒气喷薄在她的耳畔。
“你到底放是不放?”苏月用手抠他的手臂,挣扎。
许是怕她像那夜那样又做出什么惊天壮举,他依言放开了她。
可就在下一瞬,他却是将她的身子扳过,让她面对着自己,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口和门板之间。
他的唇斜斜刷过她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