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后来,伴随着大禹的衰老,以及子嗣的跃跃欲试,当属于人王的历史故去,人皇登临大位,九鼎才被赋予了更高的定义,也成了王权气运的象征,受诸侯人皇的追捧。
当然,旧时刚刚分裂的人族首领仍然是人王,掌管地上万族,封天上诸神,天上地下无有不从。
人王跟人皇的变化,并不在此时,一切还为时尚早。
上古跟九州的历史分流的关键在于人王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庚。
后世仙神都能做到的事情,没道理在上古威名赫赫的人族先王还要受到寿命的限制。
而因为人王不会衰老死亡,几乎完美的保持最壮硕姿态的缘故。
经过上古三皇的协商,此后,诞生的每一位人王在位的期限只有一个元会运世,简称元会,读作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等到时间相差无几的时候,人王便会邀请诸神对上古进行分层,将当代人王开拓的区域保留下来,剩下的蛮荒之地,连带着按部分不愿在当代人王治下的部落跟有心争夺人王的部落分割出去,以便时间能够正常运转,延伸。
而有着源源不断的新世界的填补,上古其实并不担心分层之后世界环境会缩水的问题,而且所谓的分层也不过是一次简单的分割罢了。
真要拿着比较的话,有些类似于三界的说法。
天界,人间,地府,虽相对独立,但仍在一个世界之内。
而上古的分层也跟这有些类似,但不同层次之间有建木跟数根天柱贯穿,互通有无,除了在所属天地承担命运的部分个体之外,其他人来往其实十分简单,反倒是因为上古的分层,让牵引世界的过程加快了不少。
就像是一个人钓鱼跟两个人钓鱼的区别一样。
世界逐级分层,延展历史的同时,也在壮大人族在上古的分量。
只是,伴随着岁月的变迁,到大禹时,山海臣服,人族几乎已经确立了天地之主的位置,有些人便觉得原本的规则有些不适应了,人族不应该墨守成规,应当更换一种更加适宜的统治方式。
但说归说,闹归闹,大禹在位,只要他不认同,没谁敢顶着风险搞什么小动作。
至于弑君
别开玩笑了,这会儿的人王可不是后世那些随意被文官武将,甚至于阉宦拿捏,一言不合就让你落水暴毙的脆弱天子,其武德充沛,从铸九鼎时,邀请,毒虫恶兽和诡魅精怪亲自来临摹自身就可见一斑。
真想跟他动手,不如自己绑了自己,去淮水下跟无支祁做伴儿,还能少几分折磨。
但不敢不代表不想,趁着世界分层,一些人族跟上古神人搅和在一起,从分离的上古撬走了一部分跟九鼎重立九州。
大禹震怒是必然的,只是犯上作乱领头的是自己的亲子,再加上其他几位先代人王的默许,大禹也难扛众意,九州跟上古的割裂便成了必然。
如此,九州付出作为上古历史延伸,但却不受上古加持的代价而得以存续。
分割之后的九州丧失了诸多独属于上古的奇特能力,最明显的一点,便是九州本土无法主动牵引虚空中的那些漫无目的的世界,缺少了源源不断的外在补充,世界世界内部又混乱不断,层次衰落,人族不复当初,山海异兽逐渐消亡,诸神更替也是从割裂之后逐渐展开的。
至于人王,也只是夏商两朝的称谓罢了,随着世界逐渐稳定壮大,神人们找到了壮大世界的诸多山海残留被驱逐出去。原本的神人开始不甘被人王驱使,于是爆发了周代商的封神之战。
战争结束,商朝覆灭,人王的历史也走到了末端,新神夺走了人王统御诸神的权柄,也分割出天地人三界,与之相对的便是人王降成了天子。
至于之后的九州历史,那便是诸多神人的混战了。
大到五帝的争夺,小到诸多诡神之间的争锋,甚至于昊天之名,也一直到了汉代秦之后,才击败了其他几位争夺者,脱颖而出成为天帝。
之后,便是天庭地府的建立,再往后的历史便是张珂所经过的了,朝气蓬勃的天庭碰上了大汉的突然暴毙,三国跟两晋的混乱之下,天庭自顾不暇,引的灵山崛起。
以日出方向为尊,上古在东,九州在西。
而张珂所处的后世九州,正在上古跟九州的夹缝,濒临边角的位置。
身后是庞大的两方世界,身前是广袤无垠的虚空。
跟随着防风氏,张珂于虚空中穿行,避过了环绕九州本土的诸多世界,一路向着东方急驰而去。
路途中,也不是没有人关注他们。
张珂明显的感觉到,有数量众多的目光,正在透过世界屏障观察二人,但都只是匆匆一瞥,那些最初还带着些审视,傲慢的目光,在见到防风氏身上宏伟的气势,以及手中仿佛大日一般刺眼的扶桑之后,全都悻悻的钻了回去。
一路畅通无阻。
下一刻,在相对漫长的路途之后,在张珂面前出现的是一个蔚为壮观的场景。
八块广袤无垠的大地如同加肉的汉堡一样叠加在一起,一根不知长短的巨木坐落在世界之中,将叠加的世界串联在一起,只是,巨木并不完整,在其中的某个层次有一个明显的断层。
连在一起的世界,被分成了上下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