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璃干笑着站起身,心里腹诽着都怪他刚才那句话,气得她一时都忘了站起身躲起来了。迎着任海诧异的眼神,董璃理直气壮的道:“没什么,只是坐在这边看风景很好而已。”
说完,潇洒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扬长而去。倒是惹得任海站在那边发了一会儿怔,虽知道董璃刚才那句话是个借口,但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倒让他不禁猜想难道坐在地上看风景真的很不错?
任江极不是滋味的坐在书房里翻着账册,心里虽急着去找任海提银子,但是任海的话他又不得不听,只得耐下性子,坐在书房里看完手里的那本账册。只是他本就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任海大约也是知道这点,所以说的时间是一个时辰,时间上放的已经挺宽的了。
待得任江将账册翻完,原本急切的心倒是定了下来。
这本账册只是记录了大约有十天的店铺售卖记录,整个城里自然不会是只有任府才有米铺在经营,毕竟凉城的人口还是比较多的,这么大的蛋糕任家自然是不可能一口就吞的下去的。再加上任海一直秉持着薄利多销,惠顾于民的想法,所以任家米铺米粮的价格一直都维持在一个比较低的标准,一个月下来米铺的利润也是微薄的很。这些任江以前自然是不知道的,也没有想过去了解这些,只以为家里到底有着十几家铺子,虽跟一般的富贵之家不能相比,但是一点银子却还是拿的出来的吧。
再说任江到底年幼,容易相信别人,在外面被别人几句好话一哄,就真以为自己是能上得了天的了,便也舍得出银子。这次直到看了账册才知道,原来一家米铺一个月的营收也不过是几百两。再想想自己以前阔绰的一借就是几百两,虽次数不算多,但是到底也是败家的很。
一时心里倒也是百味杂呈,但心里却还是惦记着对李培栋的诺言,看完以后,便一手捏着账册,往外飞奔而去。
待得任江找到任海又是过了许久,任江毕竟觉得自个儿有错,再加上任海一直坚持这次银子若是借了,恐怕就要赔掉一家铺子了。这样一讲,任江倒也吓的不敢再提取银子的事。任海也顾及着任江的面子,没有再去追问以前借出去的银子的去向。
李培栋三人还在客栈里闲聊着,待任江满面歉意的站在他们面前时,心知任江这是没取到银子。但眼珠一转,李培栋瞄到了任江脖颈间挂着的一个玉佩,便满面笑意的问道:“任兄弟,五百两银子对你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吧,现在应该已经取了来了吧,既然如此,就先交给为兄。”说着,李培栋就对着任江的方向遥遥的伸出了手。
眼看李培栋如此神情动作,任江自是内疚的很,心下第一次开始后悔起来,当初不应该答应的那么爽快的。但银子取不到是事实,面对李培栋信任的眼神,一时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任江无措的搓了搓手,道:“李兄,真是对不起,因为……因为一些事情,银子暂时是拿不出来了,我真是抱歉的很,”说着,就歉意的鞠了两躬,倒好似他是那个欠李培栋银子不还的人,“你看,你能否再另想他法?”
闻听此言,李培栋满面笑意一下顿住,变成了叹气与惆怅,“罢了,任兄弟毕竟不是当家做主的人,而李某也不过与任兄弟是萍水相逢,任兄弟没办法拿出银子也是情有可原的,罢了,这次生意黄了就黄了吧,只是为兄心里觉的可惜的很。”
说着,李培栋叹了两口气,就对着那二人道:“两位兄弟,我们这就走吧,回头再想其他办法看看。”
眼看着李培栋三人就要出了房间,任江赶忙叫道:“李兄,且等一等,”说着,一使劲拽下了脖颈上的玉佩,硬塞到了李培栋的手中,“今日是小弟对不住你,这玉佩虽不值五百两银子,但也算是小弟的一片心意,李兄莫要拒绝。”
李培栋则是一脸感动的看着任江,倒是旁边的杜二川试探的说道:“任兄弟果然是个侠义之辈,我们三人能认识你也是缘分,只是似乎任府当家的并不如兄弟你这般胸襟广阔,倒是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既然如此,任兄弟你为何不取而代之呢?当家之位就应该是能者居之,更何况是兄弟你这样的有德之人。”
任江却忽然变了脸色,“杜大哥此话莫要再提,大哥是家中的顶梁之柱,也是小弟我心中最为敬重佩服之人,小弟年幼无知,怎可做一家之主?杜大哥若是将任某当做兄弟的话,以后千万不要再在任某面前提这句话,不然只怕朋友也是做不成了。”
杜二川到底心思藏的比李培栋深,这句试探一出,就知道唆使任江谋得家主之位是不可能了,自然他们的如意算盘也随之落空,但他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只是对任江抱了抱拳,道:“是杜某妄言了,任兄弟莫怪。”
待得任江满腹歉意的将李培栋三人送走以后,已是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此时董璃正如往常般在伺候着任姜氏吃午饭,自然又是少不了一番言语上的人身攻击,但董璃也学乖了,既然她不能阻止任姜氏说这些话,但她总可以装自己耳背吧,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其实若不是任姜氏是她的长辈,她真要在心里想:就当是狗吠好了。
任江进西院的时候,恰巧碰到正出去的董璃。
任江看见她,豁然想起那件事就是她告的密,心底虽认为自己有错,但还是怨恨董璃的多管闲事,便哼了两哼,道:“大嫂现在真是能干多了啊,啧啧……就连消息都是灵通的很,我就奇了怪了,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到底是从哪些地方听到了我的那些事,大嫂可否告之小弟啊?”
董璃原本就讨厌任江不学无术的样子,现在对着他贼亮怒视的眼睛,心里自是理直气壮的很,“小叔就甭管我是从哪儿听来的,反正不是我造谣的就行。既然夫君让小叔以后跟着学习,小叔就多多保重吧。想必以小叔的才智,定是很快就能独顶一家铺子了。”
说完,董璃就头昂的高高的,离了西院,倒是任江在后面气的牙痒。
看在七七比较勤奋的份上,亲们给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