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花觅给他解释那么多。
因为他发现,不仅仅这个世界的灾难变的频繁了,就连他自己,也变得很不正常。
显而易见的,他现在一只手可以举起一辆装甲车,十天十夜不睡觉,信吗?
事实上,这件事宫毅谁都没说。
他缓缓的松开了掐着花觅脸颊肉的手,
“从开始救援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什么?”
花觅看过来,没懂宫毅想说什么,她坐在装甲车内,此时,车内就她和宫毅两个人。
宫毅看了她一眼,伸手,腰略弯,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尖刀。
他一只手握着刀柄,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捏着刀尖,轻松一折,将那把尖刀给折断了。
就跟折木片一眼。
“一开始我以为是连日来的救援,突破了我的身体极限。”
“可是渐渐的,我发现并不是这样,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
宫毅说着,将那把尖刀随意放到一边,继续说,
“偶尔感觉到累,就休息个十来分钟,随后浑身就如同充满了电般,依旧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他的眼睛看向花觅,
“我很清楚我的身体没有任何不舒服感,我不觉得疲惫,我甚至也没有产生体能过度透支之后,别人说拥有的那种幻觉。”
“相反,我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好,从来不曾有过的好。”
见花觅一脸惊诧的表情,宫毅忍不住笑,他忍不住伸手,又想来捏花觅的脸。
没办法,这只狐妖的手感太好。
他的脑子宛若过电影一般,可以无限清晰的回顾那天晚上,他的手感。
关于所有的细节,他说过,他全都记得。
细节清晰到,花觅柔软的后腰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他都记得十分清楚。
花觅动作飞快的躲开了宫毅的魔爪,她抬手挡住宫毅的手指,正经的问,
“这种情况,从你开始救援开始就有了?就,两三个月前吗?”
没有特意去看日历的话,在这种日复一日的黑暗环境中,花觅也不知道现在距离第一场地震开始,究竟过去了多久。
她每次都是按照辛秋茹的嘱咐回去湘城做产检。
辛秋茹说现在她还没过头三个月的危险期,因此特意叮嘱她,不能行房!
实际简直就是杞人忧天,她现在能跟谁行房?
就她这个彪悍的性格,哪个男人肯让她搞?
宫毅摇头,
“其实真正的说睡不好,应该从进入救援队就开始了,大约一年多前?”
但是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自己就是单纯的失眠。
在和平年代里,他一身的本事无处发挥,也曾经是个桀骜不驯的刺头儿,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可以傲视一切。
他的上级指挥长,特意将他下调去了救援队。
也只有在进入救援队之后,他才发现,他的这一身本事,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准备的。
不是为了逞凶斗狠,也不是为了当那个王!
而是为了真正需要他的人,为了守护这一座城。
所以他有段时间挺迷茫,也经常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