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苒与虚晴的婚事被莫名的搁置下来,虚晴最后一次见到芷清,仍是在那座清冷的院子里,短暂道别后虚晴就离开回了天界。
“芷清。”
荏苒来时,芷清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落花,这院中的落花极似华凌宫的那种,却又有所不同。
芷清看向荏苒,微微颌首向他走去。荏苒便执起她的手,迅速转移到了一处地宫之中。
“你真的想好了?”
芷清淡淡一笑,“你都放了虚晴,我又怎能食言。”
荏苒点点头,将芷清带到一边的祭台上坐下。
“会有些疼。”
芷清阖上双眸,“嗯。”
荏苒施法的时候,属于魔界的邪恶气息瞬间从芷清体内涌出来,为了寻找一个缺口乱窜。好一会儿之后,那些力量才渐渐平息,而她已经汗湿了衣衫。
“在忍一会儿就好。”荏苒说,然后增强了法术。
芷清能感觉到灵魂被生生撕裂剥离的痛楚,她咬破了唇,只祈求肚子里的孩子能安然无恙的存活下来。
当汐隐的最后一缕残魂被剥离出来后,芷清终是支撑不住而昏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月光从窗外倾入。芷清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抚着自己的腹部,却再没力气撑起身子。
“芷清”
千墨的声音有些喑哑,夜色中他的双眸灼灼的盯着芷清。
芷清轻叹了一声,声音也十分虚弱,“你怎么来了。”
千墨的身影渐渐走入月光之中,走到她一片黑暗的床边,“你这么做,会魂飞魄散的”
她轻笑,“那又如何”
千墨握住芷清的手,他温热的温度,穿入芷清冰凉的手心,“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离开。”
芷清轻轻蹙眉,“你难道想要凤凰血?”
千墨将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脸,“只要你不离开,不管用什么都好。”
“不行!”芷清加重了语气,却仍是十分虚弱,“我这魂魄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你就是用凤凰血,也不过是拖延一段时间何况凤凰血本就极为珍贵,一月至多取一次。我的身体就是你一日一次都不够用,如此下去,你也会”
“我没关系。”千墨打断了她,柔声似水,“你若离开了,我也不会再继续呆下去,芷清,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早是你的了。”
芷清眨了眨眼,却散不去眼中的湿意,“你本不该来这里欠他们的,我都能还清,唯独你”
千墨笑了笑,“还不清才好,等到千万年后,我们才能再相遇,那时你再还我。”
芷清微微一颤,“千墨,不要为我做这么多,我并非你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