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躺在床上的女人则微微一笑,安慰道:“是卿燕不好,给裴大哥添麻烦了。”
裴凉立即摇头道:“吕姑娘千万别这么说,裴凉更无地自容了,我现在马上出去找药方,这病发作起来很快,只要对症下药就好!”
裴凉临走时又交代小挽和站在门口的夭娘,把舱内所有干净的水找来,用湿巾把吕卿燕的身体擦拭一遍,给她降温。
出了货舱的裴凉一路隐藏,等到管事的中年人出现,才暗中给他打了招呼。
裴凉刚简单给他说了下情况,还没说需要找哪几味草药,没想到那中年人就立即拍着胸脯说船里有现成的药包,专门治疗这种伤寒杂病。
想来也是,这些人常年从事漕运,吃喝拉撒都在船上,这种病应该很常见。
裴凉松了一口气,立即让中年人抓紧把药包熬出来,用干净的碗盛上送来。
那人一口应下。
裴凉又随他去偷偷拿了些淡水和食物,才回到舱里。
正午时分,药熬好了,满满一大碗被管事的中年人递了过来,裴凉倒出少许,先尝了一下,确定没问题才给吕卿燕端了进去。
此时吕卿燕已经被移到了夭娘居住的隔间,被丫鬟仔细擦洗了身子之后又吃了一些食物,看着精神好了些。
小挽把汤匙里的药吹凉之后才给吕卿燕喂下去,一勺一勺,无比耐心。
裴凉放下心来,转而和夭娘来到之前二女居住的隔间查看起来,照理说素有洁癖的吕卿燕不可能染上伤寒,一定是不小心接触到了什么感染源和脏东西。
隔间里地面和四周都很干净,裴凉扫了一眼,一把掀开床板之后,夭娘顿时花容失色,还是裴凉眼疾手快,急忙捂住她的嘴,才没有让她发出惊叫声来。
原来床板之下有一只死老鼠,早被压扁成了干尸。
夭娘受不了胃中的翻涌,自己捂着嘴跑了出去。
裴凉面无异色地将床板下边的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除了这只老鼠,并没有发现别的东西。
看来罪魁祸首就是这只不知死了多久的老鼠。
小挽和吕卿燕住在一起,唯独她没有得病,想来就是因为她睡觉的位置处于风口之上,加上个人体质更强一些,才能幸免。
裴凉悄悄把老鼠的尸体处理干净之后,就把这个隔间密封了起来。
裴凉找到夭娘时,她正坐在靠窗的麻袋口发呆。
“恶心着你了吧。”裴凉笑了笑。
“你提起来我就恶心,刚好受了一些。”夭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再坚持一天船就靠岸了!”裴凉叹了口气。
“吕姑娘真跟着我们受罪了,想想之前我还对她咋看不顺眼,真是心中有愧”
“她这人外表柔弱,内心却很坚强,这样的人往往也很固执”
“是,吕姐姐是个干大事的人,不像我,外表柔弱,内心也柔弱,遇到事情只会哭”
“你又咋了”
“我没事,你不要以为我又在说反话,自怨自艾,我是真心敬佩她”
“你也不差,手无缚鸡之力就敢刺杀一位江湖二流高手”
“姓裴的,你又存心讽刺我”
“真没有,你当时的胆气确实让我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