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华用力握住束辛的手,随后挺直身板行了军礼,“感谢您挺身而出,奋勇争先,为祖国满完成任务做出了积极贡献!”
季凉将枪别回腰间,亦是昂首推胸,面对束辛严肃行礼。
这一刻,束辛的眼圈红了,他激动的无以言表,仿佛周身的血液都在身体中沸腾。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他虽哑,志却坚。位卑未敢忘国忧,赤心事上,忧国如家。
正午的骄阳批在少年的身上,如同身负荣光。
三天后。
华琛依旧西装革履,却一手拄着拐杖,来到了这个寂静森严的地方。自从出院后,华琛似乎在一夜间老了许多,原本黑亮的头发中夹杂了许多白发。
“李晟峰,你输了,你再次输了。”华琛看着身穿囚服的李晟峰,将拐杖放在一旁,在李晟峰对面坐下。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李晟峰并不想多言。两人的目光相撞在一起,李晟峰沉声问道:“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束辛真的是束克文的后人么?”
现在所有的一切对于李晟峰而言都不再重要,他唯一在意的就是这个答案。
对于束辛和季凉的信任,转折点就在于束辛的身世。他不甘,如果束辛的身份是假的,那么他是真的输了,输在了毫无底线的计谋和谎言之中。
华琛轻笑一声,抬手递去了一份文件,“你防备心那么重,如果束辛和束克文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你会贸然相信束辛吗?”
“束辛的确是束克文的后人,他弟弟的亲孙子!”
“哈哈!”李晟峰仰面一笑,长舒一口气:“我是输了,但我输的心甘情愿。华琛,你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李晟峰双手交叉,倾身向前,“你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无儿无女,无依无靠,待你病卧榻床的时候,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可怜啊,咱们斗了十几年,你除了能比我多活几天,还能胜过我什么?”
华琛突然笑了:“你别忘了,束辛的大爷爷,束克文,他可是国家的英雄!而你,享受着他给予你的条件却做出了卖国的行为,你又算的上什么报恩?”
李晟峰的脸上一片衰败,他双手猛地砸向桌面,怒吼道:“你懂什么!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谁又曾对我好过!我只有掌握权力,霸占财富,才可以从那个被亲生父母抛弃的阴影中走出来!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一般人!我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我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
望着李晟峰逐渐扭曲的脸,华琛缓缓站起身来,“你刚愎自用,自以有瞒天过海的本事,将所有人都变为你的棋子,可你永远都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多年前,我可是带着国家的力量来和你对弈,你能赢得过我吗?”
华琛的声音突然加重,他俯下身子端倪着李晟峰:“还有,你以为季凉对你一无所知么?我选择束辛是因为他和你的渊源,而季凉……,你们当年一起害死了他最重要的人,他早就恨你入骨了。”
言毕,华琛拄着拐杖昂首挺胸,大步离开了李晟峰的视野之内,只是在出门的那一刻,华琛长叹一口气,身体在夕阳的剪影下,渐渐变得有些佝偻。
第57章擿伏10
当束辛和季凉踏入家门的那一刻,那些在国外所经历的所有转眼就变成了浮云,即使危机重重,生死只在一线间。
然而紧接着,束辛收到华琛寄来的快递,里面是李晟峰的一封信。
束辛纤长的手指将信封拆来,信上的华文徐徐铺开——
你好,束辛。我是汤姆威瑟夫,更是李晟峰。
如果按照着辈分,我应当算是你的叔叔,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你或许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那段时间已过去太长,长到一生中多次想将它刻意遗忘。眼下我已年迈70。当年,你的大爷爷是一位抗日英雄,作为间谍在倭寇关东军那里隐藏身份,一直忍辱负重,直到解放他才被知情人洗脱了那些年来所背负的骂名。
他曾告诉我,他有一个弟弟,比他小了快十岁,可两人早在战争中失联,那些年他一直在寻找他的弟弟,可始终无果。
在我十岁的那年,孤儿院来了一位看上去很老的男人,我们都以为他已60-70岁,但是实际上他只有四十多岁。
他对我尤其疼爱,他总是说我长得很像他的弟弟。
那时在孤儿院里,我们俩仿佛找到了生命中可以为之坚持下去的支柱,成了忘年交。
直到我该上中学的时候,他孤身背着我走了20多里的山路,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并从孤儿院中收养走了我。
他是一位立过战功的老兵,他的身份帮我成功升学,我也变成了他的养子。
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真心将他当作我的父亲,我唯一的家人。
就当我快顺利入学时,他去世了。他走的很匆忙,甚至我都不知道,那时我正在学校里读书。
我再度成为了孤儿,再后来我踏入了另一个世界。我被布莱恩带走,成为了他的养子。
之后的人生,仿佛彻底变成了另一个模样。失去了束克文的父爱,我的心中满是疮痍。
在布莱恩的数十个养子中,他无情选拔,我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机会,必须往上爬。
从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到坐上布莱恩集团的第二把交椅,其中我做过很多错事,视人命为草芥,甚至还建立了自己的经济链,走私,贩卖亚洲人口,让成为贵族的赌注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