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狐狸崽子们,哪里像他想象的那般一无是处呢?哪个都不是吃糠咽菜的囊货,都是一点就通、一说就透地精明古怪的主。没有傻子,苶子,呆子,也没有一个不机灵的。不管任何事情,只要稍加点拨,便通通顺顺地透彻了,都会做到极致地无以复加。他们在学会了造假的同时,也学会了垄断。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是能摸得着的,能看得见的,无不在他们垄断和造假的范围之内。
魔鬼有这样一个狐狸崽子,叫做谢里夫。凭借着自己狐狸一样灵光的头脑,以及见缝插针、无孔不入的战略思想,从深层次、多视角地剖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打算把权力给垄断了。于是,把自己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孩子,以及自己兄弟姐妹的子女,都舞弄进了政府机关。每个人都戴上了一顶官帽子,人模狗样地都成了那扇大门里面的“虫虫”了。可让他挠头的是,自己有个不争气的小儿子,就是不能中规中矩地走点正道,总和一帮不三不四的家族孩子脾胃相投地对撇子,到处砍砍杀杀地混日子。已经进了几次监狱了,要是没有他,哪一此都不会轻轻松松出来的。
谢里夫把小儿子叫到近前,想开导一下他,逼着其走上伟大而光明的康庄大道,“改邪归正”地踏上“正途”,就对他说:“你总得干点正经事啊,不要再东游西逛地不务正业了,不要再到处给我惹是生非了。”
小狐狸崽子立马反对:“为什么啊?我觉得自己现在挺好的,我有很多手下,他们都称我是大王,都听我的调遣。”
谢里夫把头一摇:“那是啥样的大王啊,能够长久吗?那是小蝌蚪的尾巴,说不上哪一天就没了。你说的没错,你是有一帮子人,他们把你称作大哥。可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因为你有一个官场大哥的老爸在,所以他们才尊崇你为大哥。不要看不清形势再浑浑噩噩地愚蠢下去了,更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地再自以为是下去了。你以为自己很有能耐是吧?可那算个什么能耐啊,没有我,他们还会尊崇你为老大啊,别做美梦了。”他叹了口气,“有我在的时候,你什么都会有的;没我在的时候,你还什么东西都会有吗?你也该立立事了,该为你以后的事情盘算盘算了。”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还能帮你多久啊,你看我都多大年纪了?到我两眼一闭的时候,你该怎么办呢?还会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地潇潇洒洒啊?一切都甭想了。”他打了一个咳声,“到时候,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也什么都感受不到了。丑也好,俊也好,都由你自己带着,与他人毫无关系,与我也没有关系,找谁也没有用了——我都没了,你还能去找我啊——你自己该立脚的时候不立脚,还想指望谁啊?”
那小子也不是不考虑问题,经他父亲一说,低下了头:“可我什么都不会,除了吃就知道睡,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谢里夫上去真想撸他一顿:“这回不让你做生意了。”
儿子嘟囔道:“那是做什么?”
谢里夫望着这个让他操碎了心、费尽了神的熊孩子,开始了引导:“你觉得我这辈子活得怎么样?”
小狐狸崽子不解,也不在意,继续低头嘟囔道:“有几个人能像你这一辈子的?你是舒舒服服地‘辛苦’了一生,也是辛辛苦苦地‘舒服’了一辈子。那么多人每天都围着你打转,就连上厕所都有人领着,撒尿的时候,就差没帮你扶着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钱要多少有多少,女人要多少也有多少——”说到此处,觉得没管住舌头走嘴了,马上闭上了嘴,并斜眼望了一下谢里夫。
谢里夫没有生气,反因这东西悟懂了其中的道理而高兴了。他走过去,把手放在儿子的肩头上,有了足够改造其信心地按了按:“你能明白这层意思就好,证明你还不傻,也证明你想问题了。”他话锋一转,“战无不胜的权力要延续,不可小觑的家族荣光要延续。我要让你成为像我这样的人,让你像我这样地活着。只有这样,你才是真正的老大,也能成为永久的老大,也总会有数不清的小弟,永远地尊崇你。”
儿子觉得有些突然和不可思议,眼睛瞪得大大地,没有一点自信地产生了怀疑:“这事靠谱吗?我是那块料吗?”
谢里夫只是微微一笑:“对于别人来说,不靠谱的事,多了去了。可对于我来说,那些都是不足一提地轻而易举的小事。你什么都不要考虑,什么都不要管,有我在,你就是那块料——放在哪里都可以的那块料,也是放在哪里都能‘发光发热’的那块料。”
儿子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地有点不托底:“可我是有前科的,被判了好几次刑,满身上下都是污点的啊!”
谢里夫睁着蓝蓝的眼睛,脸对脸地望着儿子,把手从其肩头挪到了脖子上,上下摩挲着道:“在你老爸这里,那根本不算什么事,即便你杀人了,那也不算什么事。”他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在这个社会上,有你老爸在,什么都不算事。”把手又移到了儿子的后背上,“你的那些不光彩的历史,我会把其抹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留。再给你伪造一个耀眼的闪着光芒的崭新历史,不会有人再知道你真实的过去了。”
儿子存有疑问,张口要说话,被谢里夫制止住:“什么都不要考虑,什么也都不要去想,我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的。”
儿子抬着脸,望着满头白发的老父亲,心想,自己真的该考虑事情了,要么就可能来不及了。他的眼睛放着光,含着又惊又喜的泪水,对这个总是为他保驾护航地就要退休了的时刻爱着他的“老家伙”深情地说:“那你想怎么办呢?”
谢里夫拍着胸脯,十分有把握地对儿子说:“当然要靠我来推了。”然后坐下来,讲起这些年他推人的经验与妙法来。
那个锅底般的大肚子,窝得谢里夫吭吭吃吃地直喘粗气。他把自己的一只手举起来,给儿子看:“我要用这只手在背后给你力量,推着你向前,一直坐到你想坐的位子上去。”把手翻动了两下,“这是有形的可以看得见的手,推你的时候,就变成无形地看不见的了。”
谢里夫话说得过多,气有些不够使了,努力地紧喘了几口:“这推人可大有学问,我的这只手不知推了多少人了。”他沾沾自喜地高兴起来,“力道要恰到好处,不能过大或过小。过小了,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过大了,容易把人推张跟头了。更加要掌握好分寸,不能过急或过缓。过缓了,会失去机会;过急了,容易出现问题。”一边说,一边望着儿子,显得特别胸有成熟,“你放心,我有过那么多的推人经验,一定会顺顺当当把你成功地推上去的。”
儿子不免有些忧虑,怕人老变糊涂了,便提醒谢里夫:“这事可不能张扬,一定要小心为上。如果别人有不同意见,那该怎么应付呢?”
都说社会是个大学校,能学到很多东西,看来一点都不假。见儿子能提出这样的问题,谢里夫很高兴,觉得认识上有了大的进步,不久的将来肯定会超过自己,脸上露出了喜色。他把那只原本伸在空中的大手一摆:“所有的问题,在我的面前都不是问题。如果上面的反对,我就用财物与女人把他炸躺下,平平整整地任由我们迈过去;要是下面的反对,我就提升他,或是给他的子女安排工作,把他们那颗不平衡的心摩挲顺了。可这话又说回来,那工作和你的当然没法比了,我总不能糊涂到轻重不分、里外拐都不辨的程度吧!该堵嘴的时候就得堵嘴,不能让他叫出声来。这世上没有哪条狗,一边啃着别人递过来的骨头,还一边向人呲牙汪汪叫的。”
老狐狸说了这些,怕儿子还有转不过弯来的地方,不厌其烦地进行补充道:“送出去的钱,那也是一种投资,是可以回本赚回来的。只要你上来了,还怕没有更多的钱吗?对于那些女人,又算什么呢?自己用过了的,随他任何人去用,又有什么关系呢?而那些权位,都是公众的,是百姓的,送给谁都是送,为何不送给那些能为我们摇尾巴、让他怎么汪汪就怎么叫的呢?所有的这些,没有一样是我们身上长的,也没有一样是我们家里原来就固有的。要是身上长的,割下来送给别人,未免会心疼肝疼地痛不欲生;若是原来家里就固有的,背后或多或少会藏着我们恋恋不舍的一些故事,送给了他人,也像在身上割肉一般地未免会生不如死。你说说看,除了这两样,其他的那些东西,我们还心疼什么?还留恋什么?又不是自己身上长着的,或是比命还有意义实在舍不得的是吧?”
谢里夫向儿子努努嘴,把那只伸着的手又晃了晃,泛着光的蓝眼睛眨巴了两下,意思是说:你尽管放心好了,我这手已经推过无数人了,是一只经验丰富地推人的老手。今天轮到你了,会格外小心的,谨慎又谨慎地可保万无一失,一点差错都不会有的。
儿子听得心花怒放,仿佛心花怒放地看见父亲的那只无所不能的大手,已经闪闪放光了。在他父亲那灵动性极强地泛着狡黠光芒的蓝眼睛里,读懂了一切。一下子扑上去,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父亲那松懈得像母猪肚皮一样的脖子,在他的那张满是皱纹地如核桃皮一样的脸上,亲了又亲,吻了又吻,不知怎么表达他此时此刻心里澎湃着的激情才好了。
亲爱的编辑,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元旦快乐!今天是2015年的第一天,小说我已经上传将近一半了。感谢你们一如既往的不离不弃,也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对这部小说一如既往的关注。接下来的章节,将更加地扣人心弦,更加地惊心动魄。大部分是涉及反腐方面的内容,魔鬼进行反扑的时候,又涉及到反恐的内容了。要说哪一个人是我小说中的主人公大华,我可以告诉大家,但泛有正义感地一心为民的人,都是他的化身,都是上帝的孩子。如果你要硬让我指出现行社会中的哪一个,我不妨可以告诉你,那个人就是我们的习的近平主席。而跟随他平定魔头和打击魔鬼孩子的十二生肖,就是我们的亿万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