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魔带着大虎妞,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沃尔夫的浴场。服务员望见一个赤发红眉的人,带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两个还又搂又抱地好不亲热,无不感到恶心与奇怪。
鬼头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来,把值班的经理叫到近前,丝毫不客气地大声嚷道:“把你们的老板叫来。”
那经理毕恭毕敬地回道:“我们的老板不在,您需要什么服务,与我说一声就可以了。”
火魔甚是不耐烦地又叫道:“我听说你们家老板生意做得很红火,钱也挣了很多,都有些长毛了是不是?我还听说,他很是有后台,很是有靠山,把别人的场子都给封了是不是?”
经理一听,这肯定是韦尔奇那边来找麻烦的,便也耐着性子地进一步解释:“话不能那么说,他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地是攒了点家底,也有了些人脉,但根本不是您说的那样……”
他话还没等说完,火鬼从沙发上一个高跳了起来,指着那经理的鼻子,连骂带损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七三八四地与我谈话?快把你们的老板叫来,我就想让他为我服务。”
那经理被骂得狗血喷头。场子接二连三地被砸,他也憋了一肚子火气了。心想,连对家的场子都给封了,老板也都给抓起来了,你还张狂个啥劲呢?便也来了脾气,指着火魔酸溜溜地也损了起来:“我不是东西,这我自己也承认。可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呢?也不撒泼尿好好地照一照,看看自己到底哪一点长出了个人样来?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恬不知耻地带个细妹子出来,不会说这小姑娘是你老人家的女儿吧?你配找我们的老板吗?你认为猫戴个帽子就可以到这里来撒野,狗套件衣服就可以到这里来大呼小叫的吗?”
这些话别说鬼头,就连一般的平常人也受不了。大虎妞大吼一声,张开嘴露出了她一口的白牙齿。
那经理还满不在乎,有些气不过地又冲着大虎妞数落开了:“你小小的年纪,花骨朵一样,怎么与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混在一起了呢?你的家人知道吗?你的父母不管你吗?”他甚是无奈地把头摇了摇,开始发感慨了,“这年头什么都变了,真是奇了怪了,你是一个怎样的品味?又是一个怎样的标准?你不会跟我说,这又是你新认的哪个干爹吧?都说美女偏爱野兽,看来小美女更爱野兽啊……”
火鬼早已忍无可忍了,心想,这是图个啥啊,进门就是一通烧,还能讨得来这些言语吗?大吼一声,只见他把身子一抖,从上到下都着起火来了。那经理一看,顿时傻眼了,紧忙叫一些人拿灭火器过来,冲着鬼头就喷。
这火谁又能灭得了,越喷越旺,火魔也就越气恼,从嘴里又吐出几个火球来。大厅里面的人,都吓傻眼了,像潮水一般地向大门涌去。
大虎妞一下子飞到了那里,把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几个冲在前面的,都被她咬死了。人们哭着喊着乱成了一团,又像潮水一般从大门口卷了回去。
火魔飞过去,首先把那经理处理了,接着便到处滚动起来。大虎妞就在门口吹风,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不一时,整个场子变成了个大火笼子,渐渐地落了架。里面的工作人员,以及外来洗浴的,连半个人都没跑出去。
等沃尔夫闻讯赶来,浴场早就变成了一堆瓦砾,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糊焦味。他如五雷轰顶般坐在了地上,半晌都没缓过神来。都说火烧一日穷,那是一点都不假,这场大火让他伤了筋动了骨。
因为死的人过多,都需要他来赔付,家底被折腾得溜溜空。还被警方带走,以协助调查——真是十年打柴一日烧啊。
接下来,又有不测的事情发生。主办此案的图尔斯,家中的煤气爆炸了,一家三口全都罹难。
马库斯悲痛之余,派埃德与哈金斯继续查办。可那哈金斯就是魔鬼的狐狸崽子,韦尔奇得到了他的帮助,翻案被放了出来。他受了委屈,狼性显露地开始了疯狂的报复。他要把沃尔夫处理得干干净净,就像用快刀开屁股一样,既要麻利,还不能让其留下任何不该留下的东西。心想,就算他是一只蚂蚁,也要用足了力气,碾得碎碎地成为粉末才对。翻身的机会不能给留下一点点的,还击的机会更不能给留下一丝一毫的。于是,沃尔夫妻子的商场,也莫名其妙地着了一把大火,多丽丝在火灾中也丧生了。沃尔夫的儿子,也没有幸免。就在商场着火的同一天,开车往家里赶的路上,那车被一阵风刮到了空中,接着飞过来一条火蛇钻了进去,烧成火球爆炸了。
这火好像是长了眼睛,专门朝着沃尔夫一家去了,稍有头脑的人都能寻思出是怎么回事来。这种匪夷所思的奇怪事件,肯定是有预谋的。
沃尔夫妻子和孩子都死了,先前查办此案的图尔斯一家也全都遇难了。马库斯犯了难,觉得这水深不见底啊,便把埃德、哈金斯叫到近前,询问案情。埃德是一问三不知,哈金斯心知肚明,可他不讲,气得马库斯大发雷霆。
沃尔夫见自己的商场也被烧掉了,妻子与儿子也都死了,心想都是这几个臭钱给他带来的祸事啊。禁不住如此的打击,疯疯癫癫地,变得痴呆苶傻起来。
到处都有莫名其妙的火灾发生,引起了大华手下人的注意。卡西欧与菲比来到了这里,想摸清火灾的来龙去脉。两个见大街上有一人,蓬头垢面,疯疯癫癫的,正要上去帮助。从身后跳出一伙人来,不分青红皂白地,上去给那人就是一通拳脚,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把那人打得嗷嗷直叫,抱着头直往墙角钻。
那伙人当中带头的,一直追到了墙角,往“疯疯癫癫”者脸上啐了一口,嘴里骂道:“你个死疯子,还活得挺来劲的,怎么不找个地方去死呢?”骂完,没头没脸地又是一通打踹。一些围观的人,都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地。
这些施暴者都是韦尔奇派来的,开始的时候,他想让沃尔夫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自生自灭”掉。或是不明不白地掉在臭水沟里,或是稀里糊涂地染上了什么病症……后来,他觉得越来越好玩了,便改变了主意。
韦尔奇觉得按着眼下的路子一直走下去,很是不好。对于一个没有了意识的疯子来说,又能够知道些什么呢?他以前曾经风风光光过,很是有钱,过得很是滋润,舒舒服服的。那个时候,他头脑清醒,什么都知道,享受了,美滋了美味了。可现在,他头脑不清醒了,对于自己的处境,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怎么着他,又有什么用呢?他突发奇想,一定要想办法治好沃尔夫的病,让其必须感受到自己眼前的一切,这种撕心裂肺的享受,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把以前沃尔夫从来都没有享受到的东西,再给他弥补上,让他受贫穷的煎熬,受痛苦的折磨,在贫穷的痛苦中,备受煎熬地慢慢痛苦着死去。那样才最好玩,才最有意思。他知道,沃尔夫今天的这种状况,是某根经络不通了,大脑神经受到了阻碍,得给他找上好的大夫治一治。而疏通经络的最好办法,毋庸置疑,那肯定是按摩了。于是,弄了一些本族的兄弟,天天风雨不误地帮着沃尔夫“按摩”起来。
世上最为悲惨的事情,莫过对人的精神进行摧残了,除了魔鬼的狐狸崽子,是谁也不会那样去做的。
卡西欧与菲比,实在看过去。心想,一个疯疯癫癫的乞丐,他们怎么也不放过呢?就上前来制止。那帮人一见,心想,这城市也不大啊,怎么就有这种不知死活的主啊!都像恶狼一般呜嗷喊叫地向他们两个扑上来了。
卡西欧与菲比不想与他们纠缠,拉着沃尔夫打开一条通道去了。有几个狐狸崽子被碰到了,都狐不狐、狼不狼地嚎叫起来。两个没有顾理,把沃尔夫带到安全地带,从其他人口中了解了其的情况后,觉得肯定是魔鬼狐狸崽子捣的鬼,而且里面一定有妖兽参与了进来。
哈金斯出了警,把卡西欧与菲比抓了起来,想通过非常手段进行处理。两个没有反抗,正想通过此事,来进一步摸清魔鬼孩子及妖兽的底细。
哈金斯动用了各种刑具,两个就像铁打钢铸的一般,丝毫不惧。
埃德觉得不可思议,把马库斯请了来。马库斯觉得两个不简单,联想到近来发生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火灾,认为可能就是他们干的。他亲自审问,毫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卡西欧见这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里面衬着白色的内衣,扎着红色的领带。头上的银丝根根见白,古铜色的脸上,皱纹累着皱纹地满是沧桑,正直中透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尊严。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徒,便说:“我们是降妖除魔的人。”
马库斯一听,觉得既新鲜又有意思,多少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心想,这人是不是被哈金斯把脑袋给打坏了,可还是往下问道:“那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呢?到我管辖的地界又要干什么呢?”
这次卡西欧没有做声,菲比回答道:“我们从公平公正的太平世界来——只因为你这里没有公平公正,所以我们就来了,要铲平一切的不公平、不公正。”
马库斯有些生气了,怒斥道:“我这里海晏河清,犬不夜吠,你的话从何而出呢?”
卡西欧有些怏怏不快起来,认为他在睁眼说瞎话,反讥道:“好好的浴场被人不明不白地烧落架了,好好的商场也被人稀里糊涂地给烧了,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海晏河清吗?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连行驶在路上的车子,让一阵风就给吹飞了,也给烧爆炸了,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犬不夜吠?这些事情的发生,你觉得正常吗?不感到蹊跷吗?好好的生意人,都变成傻子了,在大街上给人踢来打去地任意羞辱,这也叫公平公正?连自己管区内的正常生意人,都不能好好地保护,你是怎么执政的?”真是一针见血地戳到了马库斯的痛处,他连噎带呛地干嘎巴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可能早就挂不住了,不暴跳如雷地大发脾气才怪。可马库斯不一样,觉得说的不错,近来出现的这些自己无力解决的问题,应该承认,不能掖着藏着地光忙活往自己脸上贴光彩。他马上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因刚才说的那些话向两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