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开始了,维纳森先生,那个,可以表情再放松一点。”
“表情放松。。。。。。是太僵硬了吗?”维纳森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他快速又调整了一个状态。
“我从书上看到过,模特的肢体动态决定了一幅画的好坏,模特开心和不开心,画面呈现的结果是完全不一样的。”菲·爱德华纳自顾自地解释着,突然她顿了一下,“抱歉,差一点忘记了,你学过美术。”
维纳森应景地笑了笑,没有开口。
这还是第一次被漂亮的女士注视,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一块蛋糕被看上了那样。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只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当下的氛围。
。。。。。。
呼!菲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她站起身,看了看画面,金色眉宇之间快速舒展。
“搞定!”
“这么快?”
维纳森有些惊讶地好奇问道,他拿出口袋中的怀表,啪嗒一声打开,时间刚显示过去10分钟。
“有点慢,我很认真地在画,平时只需要5分钟。”菲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呃。。。。。。如果当初原主有你一半,不,有三分之一水平,也不至于落榜。”
“你在嘀咕什么?”
菲歪着头看向维纳森,她额头前一摞金黄色刘海垂落下来,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
“没。。。没什么。”维纳森模糊回答。
“你是一位很棒的模特,各种表情神态都非常完美,完美到我都难以置信,如果有机会,我还想为你画肖像。”
菲看了一眼画架上挂着的银制怀表,脸上表情微变,叹息一声继续道:
“嗯。。。。。。抱歉,我出门画画的时间差不多了。”
“我也是,快到上蒸汽列车的时间了,期待和你的再次见面。”维纳森采用了根特式含蓄说辞,这是绅士对女士常用再见语。
菲“嗯”了一声,笑得非常开心:
“我也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就在不久的将来?”
不久的将来?
维纳森无声咀嚼着这个词汇,总觉得有些奇怪。
当他重新抬起头时,却发现梧桐树下再无一人,刚才的漂亮女士已经离开了。
菲·爱德华纳。。。。。。维纳森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后,从梧桐大道转进了那条种满榆木树的街道,榆木路!
这条能够容纳3辆马车并排奔跑的古老石砖路,与银十字路、梧桐大道并列交替,属于北十字区地标路段之一,它历经了整整两个纪元,由路旁茂密的榆木树而得名。
住在这条街的低层人民中,大部分是站街女郎,虽然很大一部分女人,本身并不愿意出卖自己的肉体,但最终迫于饥饿、寒冷、疾病等种种缘由,选择了最不愿意的那条途径。
对此类问题,王国曾颁布过法律,明令禁止带有淫秽性质的交易,而实际上却是从未真正地实行管制过,甚至许多单身男性警官都有找过站街女郎的经历。
一方面是王国的脸面,另一方面则是混乱不堪的欲望,看来无论哪个世界,都无法避免啊。
维纳森轻叹了一口气,驱散了脑海中多余的杂念,走向了正前方不远处那热闹非凡的蒸汽列车站台。
“馅饼,好吃的法斯兰卡土豆馅饼,只要2便士!”
“新鲜的牡蛎汤,上好的牡蛎,先生,需要来一碗吗,精神一整晚。。。。。。”
“朗尔奇送来的新鲜蔬菜。。。。。。”
“叔叔,买花吗?”
维纳森停下了脚步,低下头,看见了一位衣着褴褛,裙摆肮脏,面色蜡黄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