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风忻发烧了,她全当今天吃的东西太上火,泡了一杯降火的凉茶,给商从舒也泡了杯。
没什么作用,风忻还是烧到三十九度,她吃了退烧药,在大动脉,腋下,颈窝都擦了酒精,同时物理降温。
商从舒趴在床边,目不转睛看风忻,闷声讷讷,“阿忻生病了……”
她给风忻盖了两床厚厚的被子,摸到风忻滚烫的额头,又把被子拿开,可是现在是冬天,风忻说过要盖被子睡觉。
她陷入了难择的地步,在想要不要给风忻把被子盖上,在这件事中,犹豫徘徊。
风忻躺在床上,除了四肢乏力,头脑昏胀下沉外,没有别的异样,看商从舒不知所措的样子,反过来安慰。
“你去看电视吧,我睡会就没事了。”她声音略略沙哑苍白,险些被粗沉的呼吸掩埋。
商从舒摇头,趴在风忻边上不肯走。
风忻顿时不觉得感冒难受,她握住商从舒手放自己身上攥着,还好心情的揶揄,“抱歉哦,不能跟你玩小铃铛了。”
这场发烧,持续四个小时才降温下来。
风忻都沉沉睡过去了,后半夜被商从舒晃醒,她费力睁开双眼,面前的女人在模糊和清晰之间交换。
她看到商从舒在哭,想抬手摸摸商从舒头发,都使不上力气。
商从舒抱着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无助地呜咽,“阿忻,你好烫……身上好烫……”
烫得吓人,全身都是滚热的,抱着风忻跟抱着火炉一样。
风忻又发烧了,才退烧没多久,反复发作。
原本以为吃了药就能缓解,风忻没想到感冒来的这么汹涌,她艰难从床上撑坐起来,贴贴商从舒哭成小花猫的脸。
有气无力道“我去医院看看,晚点就回家。”
平常爱闹腾的商从舒,这回没有再折腾风忻,她似乎也知道,去医院看病才能好起来,她不想风忻生病。
商从舒乖巧点头。
得到回应,风忻才摸到手机,给童淮拨了电话,现在已经是深夜了,童淮没有例外应该在睡觉,电话拨过去好一阵才被接通。
那边是童淮含糊困倦的声音。
风忻不太好意思,“小淮,我有点不舒服,你现在方便过来陪我去趟医院么?”
童淮没多问,让风忻等着就把电话挂了。
十五分钟后,童淮开车到了楼下,她没有上楼,到门口就给风忻回拨电话。
风忻和商从舒细细交代,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不要哭,等我回家。”她拇指抚擦商从舒脸上的泪珠。
换好衣服下楼,开门就看见倚在车前盖等她的童淮,估摸着吹了有一会冷风,鼻头都冻红了。
风忻对这个闺蜜,多少有点亏欠,童淮在她处境最难的那段时间,帮过她不少,可是商从舒不喜欢童淮,连家都不让童淮进。
她们闺蜜几十年,风忻的房子,童淮从来没踏进过一步。
童淮看到风忻,车门拉开了,担忧问“哪不舒服?”
印象中,风忻半夜拜托她,这种事还是头一回。
风忻坐在副驾驶座上,系安全带,“可能是病毒性感冒吧,吃了退烧药一直没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