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有气无力地应着人,“景哥,好久不见了。”
宋景惊讶,趁还没上课,把人拉到自己办公桌边,递给他一杯水,“听说前两月你回老家了,怎么瘦了那么多?生病了吗?”
谢夕泽简短回了两句,有点郁闷的开口,“景哥,我考了全班倒数第一。”
宋景看着他叹气,笑说:“没事,小舅不会责怪你。”
谢夕泽摇头,他就知道,不管是老师还是身边的人,无论他做了什么,他们都这样说。他活在宋冽的保护下,出不去。
直到放了学,谢夕泽仍然闷闷不乐,老师说了一下午试题,他的试卷被他写得花花绿绿,像在较劲似的,裴引看出他的不对劲,等班里人走的差不多,就问他:“阿泽,你是怎么了?”
“因为考得差了心情不好?”
谢夕泽低头叹息,“我学不会。”
裴引无所谓地笑了笑,在他颈后轻轻拍了一记,“怎么担心这些,这方面做不好不代表其他方面做不好,别操心了,宋叔叔会替你安排好的,实在不行,还有我。”
裴引的话触及到他敏感低迷的神经,谢夕泽恍惚地问他:“阿引,你也觉得无论我做得好不好,只要有宋冽给我安排好就行了吗?”
裴引失笑地看着他,“阿泽,你怎么了?平常你可不会关心这点小事,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裴引停了一瞬,安静地看着他,说:“这世上本来就不是公平的,有的人需要很努力的学习奋斗才能摸到上层的一点门槛,而有的人天生就不缺那个条件,无论怎么样,你都不用为这些没必要的事自寻烦恼,该是你的就好好享受。”
谢夕泽听了心里依旧喘不过气,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
“阿引,今晚我不和你们出去吃东西了,你先回去吧,我过会儿再走。”
周邦那几个人还在外头等,裴引直觉谢夕泽不对劲,他打电话和周邦他们说清楚,很快,默默的陪着谢夕泽坐回位置里没离开。
“阿泽,你有心事吗?”裴引觉得谢夕泽从老家回来后发生了些变化,前两天遇到时他就有这种感觉,可谢夕泽不说,他也不好问。现在谢夕泽露出这副脆弱茫然的样子,他哪里忍心放下他出去玩。
“我……”谢夕泽心口发堵地不好开口,裴引安安静静地等他,最后听到他闷闷说了句,“你能帮我补课吗?”
谢夕泽完全可以让宋冽给他找个家教,可他不想再麻烦对方,裴引成绩不错,和他关系又好,平时他们走得近,一起补课的话也不会让人察觉。
“行啊。”裴引笑着搂了搂他的肩膀,“还以为多大的事,假如你不愿让宋叔叔知道,我会替你保守。”他忽然神秘兮兮的问,“阿泽,你和宋叔叔吵架了?”
谢夕泽抬头,从手臂露出眼睫看着他,小声说:“我不想麻烦他了。”一味的索取宋冽,不是他想要的。
裴引很高兴,乐意于谢夕泽的麻烦,两人约定好补课的时间,看时间差不多,才背着书包离开教室。
宋冽的车停在校外,刚出门口,司机就把车窗摇下,好让谢夕泽看到。
裴引放下搭在他肩膀的手,推了推他说:“宋叔叔过来接你了,我们明天见。”
谢夕泽目送裴引走到其他方向,打开车门进去时,宋冽直接把他往身上一带,看不出情绪地说:“小泽。”
司机升起隔离板,宋冽直接把他抱在腿上,收紧手臂搂着,在谢夕泽挣扎前,说:“不要和裴引靠太近。”
谢夕泽推不开人,只好砸了一记宋冽的肩膀,“你连我交朋友都要干涉了?”
宋冽忍了忍,褐色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恳求的意思,“我不是想干涉你。”
“我只在吃醋,不想你跟别的人靠太近,我们结婚了,能不能多替我想想,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