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镀了一层暧昧的昏黄,段幼珊感觉醉意上了头,大脑晕眩,眼前视野有些模糊,勾勒出一道清癯颀长的身影。
男人压在她的身上,她不受控地跌入一片柔软之中,她下意识地抓住了男人的衣领,衣领前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精致深长的锁骨,还有一条佛头玉坠。
段幼珊看着那枚玉,总有种在亵渎神灵的错觉。
男人的大手攀附上了她的腰,指腹粗粝,激得她不停往后缩,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她闻到了他身上残留的烟味。
他低沉纯男性的嗓音,带着几分勾人的诱音,“想好了?”
段幼珊抬起了雪白的小脸,眼神迷离朦胧,娇靥浮着醉酒般的酡红。
光影落于男人冷峻禁欲的眉眼之间,他的眸格外黑,底下裹挟着欲望暗涌。
她想起了程南图,她谈了一年的男朋友,却在订婚日期不足一个月的时间给她戴了数十顶绿帽子,可笑的是她居然现在才发现。
她只不过才给他一顶而已,连礼尚往来都算不上。
段幼珊手肘撑起了上半身,那细白如玉的小手穿过他的发隙,他的发又粗又黑,扎手。
男人眉头轻微一蹙,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动作。
她看着男人的脸,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伸起身子,吻落在他的唇边,嗓音带着几分娇,“准备好了……”
那清峻的眼眸,翻涌一股滚烫的欲念。
他关掉了床头灯,咬上她的唇,她忍不住嘤咛一声,他扶着她的腰,声音低哑。
……
段幼珊酒醒了。
彻底醒了。
她看向了床边的男人。
男人不紧不慢地穿好了衣服,白衣黑裤,做工精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规格。
他气质出尘卓绝,穿上衣服时完全想不到昨天夜里有多猛,他头发漆黑,眉弓浓长,那墨眸若清霜覆盖,薄唇寡色,整个人松形鹤骨,宛若高岭上的一捧雪子,如圭如璋。
而他眼下的那颗泪痣,生在别人身上叫招惹多情,可在他眸底却像是一个禁锢,将那满眼的欲望禁锢住,只有那冷,那寒。
段幼珊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好看,过分的好看,难怪昨晚她会选上他。
但昨天的事,这是个醉酒后出于报复性的错误。
她必须纠正回来。
段幼珊吸了一口气,“抱歉,我昨天喝多了。”
程阎白的目光转动手腕上佛珠,眸光落在她玉白无暇的小脸上。
只见她眉眼如纯水般干净清澈,杏眼桃唇,纤瘦窈窕,脸带着菲薄般的殷红,衣衫不整,上面还烙着他昨天留下的痕迹。
他眸底微微涌动着一丝情绪。
这么多年想要爬他床的人不少,但是这是唯一一个成功的。
许是昨天他喝了点酒,又或许这个女人确实长在他的口味上。
但无论如何,在他看来,这段关系应该由他来决定。
“这位小姐的意思是,你不想负责?”
他嗓音清冷动听,听得叫人心驰。
段幼珊却咯噔一下,对上男人深不可测的眸底,像是深渊,她猜不透他的情绪。
她攥进了被褥,“那我给你小费吧,你开个价,我现在转给你。”
程阎白漂亮的唇扬起一个锋利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