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青年把手中的烟往范胖子身上一扔,因为刚才撞到他的正是范胖子,他上前一步大声骂道:“你们找死是不是?出街不带眼睛啊!”
范胖子连忙退后了几步,用手挡掉了烟头。这时,在转角不远处的小店前面蹲着喝饮料的四个青年听见了动静,转头看了一下这边,然后抄起小店的板凳和玻璃瓶就围了过来。
“大哥,不用这样吧,我们是无意的,而且我们也给你您道歉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们一次。”黄文斌退后了一步,伸手把胖子又向后推了一些,他读中学的时候也是个不良少年,架可没少打,现在对方人多势重,手上又有家伙,靠太近很容易吃亏的。
“你他妈的!道歉就完啦?我现在受了内伤!一千!不二价!不然就让我打断他一只手。”光头青年一边说一边和伙伴们向前逼近,他们这几天正好缺钱花,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黄文斌把手伸到身后向胖子做了个“走”的手势,然后突然上前一步一拳打在了光头青年的鼻子上,光头青年虽然早有防备,但却反应不过来,“嗷”的一声就向后倒去。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光头不可能会放过他们,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按照黄文斌以往以少打多的经验来看,这会他应该要已经挨了几板凳才对,但这次他感觉对面几个青年的速度似乎有点慢,他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向他脑袋砸来的板凳,然后伸出双手一抓板凳,再转身用力一拉,就把抓着板凳的青年拉了过来,再顺势起了一个侧踹,就又把这个青年踹飞了出去。
有了家伙就好办了,黄文斌没有学过武术,打架也没有什么技巧,他抡起板凳冲上去就是一通乱砸。范胖子并没有跑,抄起旁边店铺的一个小铁架也冲了上来。
“呯铃乓啷”一阵响声过后,这一伙青年全倒下去了,范胖子子上来晚一步,没有受伤。黄文斌挨了一板凳和一酒瓶,他摸了一下额头上的鲜血,一下子又怒了,举起板凳冲着砸了他一酒瓶的青年和光头又是一通乱砸。
“快走!又来人了!”范胖子一把抓住黄文斌的手,拖着他就跑。刚才的响声吸引了不少人跑出来围观,这伙人应该是本地的混混,出来看热闹人中有些和他们是一伙的,抄起了身边的家伙就向这边冲来。
“胖子!前面也有!等下你不要犹豫,我挡他们一下,你跑进学校里面就没事了,他们不敢进去的。”还好,距离学校门口还不到一百米了,应该能跑回去。
黄文斌冲上前去对着挡着他们的三人就是一板凳,范胖子这次也没犹豫,直接就冲了过去往校门跑去。
黄文斌砸倒了两个人后正想要跑,“嘭”的一声后脑挨了一下,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翻滚的摔倒在地,不过他没有躺在地上,踉踉跄跄的又爬了起来继续往学校跑去。他知道自己一刻也不能停,后面还有近二十个人追来,稍微停一下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奔跑中的黄文斌往后瞄了一下,心放了下来,应该是安全了,还有二三十米就到学校门口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站在路边的人在黄文斌跑过去的时候伸出脚钩了他一下,由于他跑的太快,突然间失去平衡让他重重地扑倒在地,虽然用手撑了一下,但他还是觉得好像浑身都散架了一样动弹不得。
黄文斌没有再尝试逃跑,他聚起最后一丝力气将身子蜷缩起来,并用双手抱着头,他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一群人很快就冲了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围着地上的黄文斌就是一通砸。头上挨了十几下,幸好他的手护住了头,减缓的击打的力量,要不然他真的是不死也差不多了。
范胖子冲进了校门就大声喊了起来:“兄弟们!外面的混混欺负我们欺负到门口来了!是男人的就跟我来!”
范胖子说完又跑回保安室拿了根木棍就冲了出去,正准备去上课的人,一听说打架了都向校门口聚集。
“又和混混干起来了?上!搞死他们!欺负到门口来了!”来这里读书的人大多数都是因为成绩不好,考不上好的学校才来的,他们是家长和老师眼中的“坏孩子”,这些人都比较贪玩爱惹事,平时到校外去玩没少和当地的混混起冲突。但他们也有那些“好孩子”所没有的优点——不怕事、团结、讲义气。
冲出来的人不少,只一会就有三十多个了,其中还有几个保安,他们也是和混混起过冲突的。那些混混看见冲出来了一群人,马上就扔下家伙散去了,他们可是和这些学生打过不少次交道的,知道打起来他们肯定落不得好。
“胆小鬼跑得够快的啊。”
“我草!就会人多打人少,跑起来跟兔子似的,快得不得了。”
远处响起了警笛声,看来是有人报警了,范胖子抱着黄文斌对出来帮忙的人说:“谢谢大家了!警察快来了,大家先回去吧,免得招来麻烦。过几天我兄弟好了,我请大家吃饭。”
“说这个干嘛,这都是小事,他们是一个团伙,我们要是不团结一点以后连门都不用出了。既然警察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出来帮忙的人也都听见了警笛声,就都退回学校去了,不管有事没事,被叫到派出所去盘问总不是那么愉快的。
黄文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这个房间里除了他躺的这一张床,旁边还有三张,从床的款式和房间里的布置来看,这里应该是一间病房。
按理说他被这么多人殴打,最低都应该是重伤才对,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筋骨和内脏并没有受到伤害。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体表的肌肉都被打成那样了,却偏偏没有受一点内伤,以他从医多年的经验来看,出现这种情况的几率几乎为零,也只能说是黄文斌的运气逆天了。
黄文斌挺身想要坐起来,却发觉双手被什么固定住了,他转头看去,只见两边各有一把手铐把他的手和床铐在了一起,他用力的挣扎了几下,手腕上传来了一阵疼痛感。
“有没有人?有人在吗?”他对着门口的方向大声喊了几句,既然是被手铐铐着,那外面就应该会有警察看守。
过了一会,房门突然打开,一名警察带着一名协警走了进来,两个人都有些睡眼惺忪,脸上还带着些许怒气。这名警察不高不矮,长得倒是很壮实,就是啤酒肚大了些,大概三十七八岁的样子。协警正好和他相反,个子比警察高一些,但却瘦了很多,面色有些憔悴,胡子也没有刮,协警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很宽松,让人感觉有些邋遢。
“叫什么叫!早不醒晚不醒,我刚睡着你就醒。大强,把他两只手铐在一起,带回所里关起来。”
啤酒肚警察呵斥了一声,走过来打开了黄文斌右手上的手铐,然后叫协警把他的右手和左手铐在了一起,最后才把左手上的手铐打开。然后一人一边抓着他的手,将他的头压低就往外推,就好像对待重刑犯一样谨慎。
黄文斌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一边努力的想站直身子,一边解释说:“警官,我是受害者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老实点!搞没搞错不是你说了算!我们自然会调查。”啤酒肚警察转头看了看,见四周无人,一巴掌就拍在了黄文斌头上。
“在还没调查清楚之前,你们这样押着我不太合适吧?我是被打的啊,你们也知道我都被打得昏迷了。”
“还装无辜?报警的人和周边群众都证实了是你先动的手,是你先打伤了五个人,然后又和一群的人斗殴,还敢说你是受害者?真是不知死活,这回有你受的了。”
黄文斌听了警察的话没有再说什么,以现在的情况,说什么都是白费劲,他现在该做的是好好想一想录口供时应该怎么说。
十多分钟后,载着黄文斌的警车开进了派出所,啤酒肚警察和协警把他押到候问室里锁上门,说了一句“给我老实呆着”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