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你在这里住着,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对了,我叫佩兰。”
说完,佩兰转身离去。
白晓儿盯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苏叶和芍药。
她们两个走路时也是这样,肩膀提起,足尖略微向外,自己曾提醒过她们多次,说这样不雅,但她们就是改不掉,还说这是习武之人的特征。
由此可见,这个佩兰也不简单。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比一般人警觉,看来她要当心了。
待佩兰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回房,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放进箱笼。
唯有那只暖炉被她捧在手里,旋开,银黑木炭中的那朵白色纸团分外醒目,是她方才趁佩兰开门时悄悄放进去的。
她微笑着展开纸团,下一刻,脸色骤变,只因上面的内容实在令人震惊。
传国玉玺!
太皇太后这是告诉她,因为传国玉玺,所以她“病了”?
而且佩兰方才搜她的身,恐怕也是为了它。
混乱的思绪一点点清明,白晓儿将这件事抽丝剥茧。
太后病危,恐怕是她自己折腾的。
传国玉玺丢失,新皇帝怀疑东西在太皇太后这里,因此在得到玉玺前,他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
这就是他颁布赦令的缘由。
怪不得汪如笙说林致远不会死,原来他们真的需要林致远。
事情真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
“七皇子没有传国玉玺,这几日用的应当是西贝货,文臣们最是忌讳这个,倘若知晓,说不定会闹出大事。”
她觉得,这件事是扳倒七皇子的绝佳机会。
七皇子大逆不道,以兵谏逼迫先皇退位,窃取皇位后又重武将轻文臣,逼得一干言官尚书苦不堪言。
文臣把持朝政多年,势力根深蒂固,他们不是不想反,而是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因此,她必须赶紧联络上林致远,让他知晓这个消息。
临行前苏叶告诉她,宫里有林致远的人。不过他隐藏极深,轻易不会出手,但她如果遇到危险,那个人一定会想方设法保护她。
“是这里吗?”外面传来一个突兀的女声。
白晓儿立刻将纸条塞入手炉。
门被推开,六个宫女呈雁翅站成一列,雍容华贵的朱太后携手朱氏款步而来。
精致高雅的苏和香伴着脂粉味儿冲入白晓儿鼻息,她的胃突然剧烈翻涌起来,赶紧捂住胸口。
“哟,这是怎么了,看到我们就不舒服呀。”朱贵妃斜睨着她,眸色冷厉。
朱氏也扬着下巴,面上是不怀好意的笑。
白晓儿低声告罪:“太后娘娘恕罪,民妇许是累着了。”
朱太后上前,锐利的护甲挑起她柔嫩的下巴,她顿时感到了锐痛。
“我要是你,累着了就会好好在侯府呆着。怀着孩子出来受罪,你还真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