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是说没有高科技,山顶最高海拔的山头没有常驻兵力,但都安装了大量自动监控的高清监视设备。
边防二连的日常巡逻,登上五千多米的高海拔,能够看到不远处的白象军营,白象哨所,一览无余。
巡逻的任务其中一项就是去检查安装在山顶监控设备的设施情况。
据班里的战士讲述,他们值守的这块白象控区,曾多次发现白象军非法越境,寻衅滋事,安装在山顶的监控设备,时刻密切监视着他们的行踪。
及时发出预警报告,为己方官兵及时出动阻截赢得宝贵时间。
如果规模小,那就边防二连的战士跑过去,干他丫的,如果规模大,那就将情报一层层向上递增,迅速集结部队,准备迎战。
反正有那些监控设备在,白象的军队整个集结,准备过程,都完全在各高地监视之下,随时能够做出应对准备。
陈铭听的一阵怒火上涌,人民最大的心愿,就是我们的子弟兵可以不需要在这样的环境执勤,巡逻。
两国可以互不侵扰,相安无事,但这些终归是心愿,对方不愿意这么做,也不这么想,那己方这边自然不能放松警惕,时刻准备着。
在等待巡逻排返回期间,二班的战士还特意给陈铭讲起了,这个哨所从无到有的过程。
那是一九六二年的时候,第一批老边防,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凭借着三峰骆驼一口锅,一顶帐篷七杆枪,就在这里扎下了营寨。
从当初住的地方只有一顶帐篷,煮饭只有一口行军锅,发展到至今边防二连驻扎的区域,这个哨所也是饱经风霜。
据班长熊长久所说,驻地门口的那块大石头,就是当年扎帐篷的地方,如今六十多年过去了,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块石头,还有边防军人守卫祖国边疆的决心。
那块石头一起见证了当年那个时代,官兵战天斗地,戍边守防的生活。
陈铭望着古朴,又显老旧的连队入口,内心一阵感慨,尽管他来这里只待了几个小时,但感官一直在改变。
刚来的时候,看着这里陈旧的一切,那是阵阵不可思议,看哪都是诧异。
如今再看,却仿佛所有的物品,都有属于它自己的来历和故事,哪怕是连队入口左手边的那块黑乎乎的大石头,对于边防二连全体战士来说。
那也是“自己人”,它的名字叫做:扎根石。
一直等到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巡逻二排的战士终于回来,除了有几位身上磕伤了之外,并无其他大碍。
整个二连这才安排开始回宿舍休息。
陈铭躺在床铺上,找了一个自认为舒适的姿势,望着窗外照射在雪山上那皎白的月光,暗暗出神。
边防部队,艰苦又无聊。
清晨,天刚蒙蒙亮。
一道尖锐刺耳的哨声,划破了边防驻地的平静。
哨音落下,一阵骚动紧随而起,各个房间中亮起灯光。
所有人纷纷从自己床下翻出各自的洗漱用品,冲向宿舍对面冲凉房的水槽前,排队接水进行洗漱。
陈铭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基层连队,做士兵的感觉了,听到哨声,迷迷瞪瞪爬起床,两只眼睛外围挂着淡淡的黑眼圈。
上铺的秃子沈祖飞,从床上翻下来,瞧见陈铭一脸没睡醒的模样,大乐道:“咋了,你昨晚没睡好?”
陈铭微微挑眉,瞄了他一眼,而后又看了眼不远处的班长熊长久,眼神中略带幽怨,欲言又止,最后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无奈的叹息一声,自顾拿着洗脸盆出去洗漱了。
秃子看着陈铭的模样,满头雾水,眼神有些迷茫,不明白这个新来的兵是咋了。
班长熊长久也有些疑惑的挠挠头,他这刚起来就看到陈铭那幽怨的眼神,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医疗兵赵浩杰,还有整天吹嘘着自己学武术的李炎,两人倒是心中有了答案,坐在上铺相互对视一眼,偷摸的捂着嘴笑。
两人同时从耳朵当中抽出棉絮耳塞,虽然这玩意挡不住太多音波攻击,但总能是个心理安慰。
此时,已经站在水槽前的陈铭,依旧满脸倦意,刷着牙的时候,忍不住想起了昨晚熄灯之后。
原本他是看着外面的风景,感慨边防部队条件还挺苦,谁成想,他这边正感慨的出神,一阵又一阵牛蛙的叫声,此起彼伏。
班长熊长久和上铺秃子,好家伙,那鼾声就跟雷鸣打鼓差不多,一个在远方攻击,一个在头顶尽情释放,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在宿舍循环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