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珏?”刘弘打开,紫色的闪光映射着车内小灯的光,栩栩如生的蝴蝶躺在盒子底下的红色丝绒,“这东西有点眼熟。你有没有在什么地方见过?”
“就周老二那娘娘腔,现在除了那门子已经沾花惹草的手艺外,他现在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李媛媛见怪不怪,车子驶出宁致茶庄的小巷,浓黑的夜像是嗜血的猛兽,汽车尾灯的光一闪就被吞没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刘弘摇头,右手食指和中指一起,把盒子里面的紫色蝴蝶夹起来,紫蝶折射着晶莹的光亮,看起来神秘而优雅。“小时候,家里没人,我会偷偷跟着邻居相熟的叔叔出去玩。那位叔叔身边的女伴几乎夜夜换,但是,每一位女伴的胸口、手腕或者是头上都会戴一个这样子的饰品。”
李媛媛皱眉,“你说的是夜蝶?”
“不过是猜测。如果,这是周新珏特意给翟南的,肯定是在暗示什么。他或许知道了什么,又不方便直接说。”刘弘眯了眯眼,平日里调笑惯了的脸上透着股严肃,他叹口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安淳丹死的是真不冤枉。”
李媛媛不再说话,头微低着,眼睛直视着前路,似乎是在一心一意的开车,什么都没有想,又像是在想着其他的事情出神。
一早醒过来,付云欣便感觉到一阵凉,看了看窗户边,窗帘静静地,没有一丝拂动,该关好的应该都关了。但,房间就是冷。低头看盖在身上的薄被,探出被角的脚丫凉的快没了知觉。
恩,是该换厚被子的时候。
看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是上午十点多。最近一直懒洋洋的,能在九点之前醒过来已经算是勤快的了。
翻下床,在衣柜里找出厚一点的睡衣穿上,走到窗户处把窗帘拉开,外面阴沉沉的天,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正酝酿一场嚎啕大哭,让人看了莫名的压抑。因为邻近运动会,能看到的操场处传来一阵阵的口号声。想来,运动员、拉拉队员们都开始做最后的训练了。
不知道班级的拉拉队训练怎么样,也不知道班上的同学们会怎么看待发生在安淳丹身上的意外。
付云欣抬头看看天,习惯性的伸手搭在额头上。
正想着,外面翟南敲门。
“起床了没?”翟南在外面轻声问。
付云欣隔了一小会儿,等门口的人再继续问第二声,可是,翟南没有接着问,也没有听到他脚步离开的响动。两人一窗一门,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终于,付云欣开口,小声回答,“起了。”
“最近天冷了,可能这个星期就会有寒流,那你需要买些厚衣服么?我下午要出去一趟,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买了。”翟南在外面慢悠悠的说,像是在问她是不是口渴要喝水一般自然。
“我下午回趟家,需要的话就直接带回来。”付云欣想了想,虽然有些犯懒,哪里都不想去,可是,她有太多的疑问想确认。况且,就算是隔了一个星期,她也很想念爸妈。反正家和学校都是在a市,花个两三小时来回一趟,就当是出去散心了。
“那我们下午一起出门吧,我正好经过你家那边。晚上八点,我去你家接你回来。”翟南想了想,回道。
“恩,好的。”付云欣看了眼外面灰沉沉的天,转身躺回床上,瞪着天花板上的灯发呆。
门口还是没有动静,隔了一会儿,熟悉的声音响起:“早饭做好了。要吃么?”
付云欣闭眼,“一会再说吧。”
等门口的脚步终于响起,付云欣悄悄舒了口气。
昨晚一起呆在小区下面的健身区,两个人靠一起吹着冷风放空。虽然,翟南没有正面说明,却隐晦的承认了他的三叔就是把安淳丹杀死的人,至于是不是亲自动手,他不清楚,但唯一一点就是,这件事注定会变成一则微不足道的花边新闻。顶多上面查的紧了,安淳丹就是一个虚荣的迷失大学生,因为沾花惹草,所以引起小混混们的争风吃醋,最后,随便找个混社会的小角色帮忙顶了罪了事。
还有江家和余家,翟南只说,这两家早就在a市混不下去了,家门倒了是早晚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是不是像周玉珍说的,这两家都是翟南做的,他没有透露半点。
付云欣心头一阵发暗,知道这些想多了没用,也竭力想要忘记这些跟自己看起来没关系的事情。可是,心情总是受影响,毕竟,类似的这些事情,在前一世里,她都是从报纸或网络新闻上知道,当时只觉得,新闻里面说什么,那便是什么了。可是,这一世里,看着身边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以后可能还会牵连无辜的人去顶罪。还有那被灭了两家,翟南口里的没什么大不了,却谁知到这两家会在真正灭门之前做过怎样的挣扎。翟南不过是轻描淡写,什么都没有说得具体,把那些血淋淋的争斗一概而过,这看起来是在安慰她。可是,到底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付云欣就算是能顺着翟南的心意不去理会,却没办法压抑住心里的那股无力感。
“其实,你也不必替安淳丹可惜。”许是看出付云欣的纠结,翟南吹口气,坐在健骑机上蹬了两下便停下来:“她本来就是一个小太妹。以前帮我三叔做事,明目张胆的害了不少人。她现在这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付云欣没说什么,只觉得胸口闷。这原本想要放松的心情,又因为翟南安慰的话变得更加沉重。
门外没有声息,静悄悄的,仿佛整个房间里不再有什么人。
叹口气,付云欣小声道:“我马上出去。”
小夏喵了一声,从翟南终于松开了的双手中蹦下来,伸爪子想要挠回来,仰头看变态主人的脸色,终于一扭屁股,钻进了储存间的小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