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两鲜少进宫,更难得见温若兰一面,这些年过去了,两个人都不似之前的模样。
虽然都在燕都,可再见面的时候八两还是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望着温若兰硬是忘记了行礼。
温若兰笑望着她,轻声:“八两。”
“小姐。”八两出声已经哽咽,急忙擦了擦眼角,走过来正儿八经的跪下来:“臣妾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温若兰亲自过来伸手扶着她,并且一如从前那般拉着她坐在了卧榻上,端详着八两的眉眼,眼里笑意更温柔了几分:“着许多日子不见,八两越发的圆润了,看来柳远山没亏待你。”
“没有,他不敢。”八两笑了笑,拿了帕子擦了擦眼角:“有小姐护着,浑身是胆他都不敢。”
说完,低了头:“看我,总是不懂得那么多规矩。”
“这样才好呢。”温若兰把茶盏往八两面前送了送:“不然我们两个人也生分了,这皇后当得就有些可怜了呢。”
八两愕然抬头:“小姐不好吗?”
“也不是,最近总是想着过去的人和事儿,便觉得孤单了许多,你不常进宫走动,云洛也在梁南城,宫里这些人终究不是过去那些人了。”温若兰说着,轻轻的端着茶盏低头啜饮。
八两哪里不知道小姐的意思?轻声:“前几日去看了我那个不争气的闺女,她在升平镇给长公主管着如意绣房的生意。”
温若兰挑眉,笑了:“柳红最是像了你的性子,这样也好,总比那些官家小姐整日里腻在宅子里无事生非的好。”
“小姐。”八两抿了抿唇角起身又要跪下,温若兰哪里肯让,伸手扶着。
“是因为远山辞官吧?”
八两也知道小姐肯定是听说了的,也就不跪了,可是也不敢坐着,低了头:“辞官是远山的意思,也是有些事不得不如此安排。”
“坐下说吧。”温若兰轻声。
八两也就坐下了:“我前些日子见了芙蓉,柳红这孩子喜欢了个少年,那少年叫温念卓。”
温若兰眸子略深了一些,温念卓?也好,这个名字倒也让她觉得芙蓉和温庄思感情不错。
“他们一家住在小岛上,日子过的尚可,那少年对柳红也有心思,婚事就差一步定下来了。”八两脸上没多少喜色,倒是淡然的很:“这件事若只是儿女婚事倒也不用跑宫里一趟和小姐说说,只是这温念卓的身份有些太过骇人,为此远山才决定辞官的。”
温若兰抬眸看着八两:“苦了你们一家子了。”
八两急忙摇头:“没有,没有。小姐千万别这么想,这么多年我和远山都很感激小姐的恩情,如今我们不做官都去升平镇做生意,从此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温若兰见她眼圈红了,地上了帕子。
八两低了头擦了擦眼角:“可远山说得对,以后我们一家子从商,本分的做生意,这太平盛世难得,也是我们心甘情愿的,再者柳红也的确爱慕温念卓,他们能平安一生就够了。”
温若兰的心是很乱的,虽说做官未必就比做生意好,可这世上的人终究是更在乎名望,翰林院的职位虽说没能封侯拜相,可还是普通百姓望尘莫及的存在,她甚至都感激柳远山能如此心怀天下,更为她和东方翊排忧解难。
再看八两这个样子,难免心疼:“这事也有回环余地。”